蝉翼。
沈稚子一愣,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头。
……是刚才去办公室的路上,蹭到的吗。
不过……
她的视线偷偷向下,看清他刚刚脱下的裤子,怔了半天,整张脸都烫起来:“你……你……”
也太狡猾了。
仿佛早就猜到会有人在他座位上涂强力胶,他的校服裤子里……竟然还穿着一条牛仔裤!
沈稚子人生头一回,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哪有这种人,连耍流氓都不耍全套!
逗她玩吗!
见她“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靳余生默了一阵,缓缓开口:“如果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把里面那条也脱掉。”
“初次见面——”他转过来,流转到脖颈间的白色灯光被入夜的凉意一点一点地晕开,照出眼底一片凉薄寒气,“请不要招惹我。”
沈稚子望着他,半天,迟疑地……舔舔嘴角。
灯光流泻到他的发端,荡开墨色的水汽。
这个样子,真的超级……性感。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盛苒那句话。
——你这个身高,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推倒。
谁说推不倒……
谁、说、推、不、倒!
这棵巨人怪白菜,她拱,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靳余生同学的日记:
我也会写史诗。
我写得比齐越好,
还比他长。
你看看我。
第3章 恋爱真是
沈稚子回到家中,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沈家祖上家业大,本家到了这一代就只有她这一个姑娘,论辈分排下来又年纪最小,一家子都拿她当祖宗宠,要什么给什么。
除了一个人。
——沈湛。
大门缓缓开启,车平稳地驶进小花园,在家门前停下。
路灯光影婆娑,沈稚子跳下车,松松垮垮地,一路小跑进门。
刚刚走到玄关,就听见男生爽朗的笑声:“我一定跟稚子好好相处,哎呀小时候在我家,她可听我的话了,哈哈哈哈哈。”
……放屁吧。
沈稚子在心里翻个白眼,一边扶着墙换拖鞋,一边思考等会儿怎么打爆他的狗头。
听见她的脚步声,蹲在沙发旁的威风堂堂耳朵一动,兴奋唧唧地摇着尾巴跑过来,吐着舌头求抱抱。
沈稚子躬身挠挠狗,毛团发出一串舒服的呼噜声。沈妈妈看见了,站起身:“呀,稚子总算回来了。快洗手,让小孟开饭吧。”
小孟是家里的私厨。
空气中流动着帝王蟹的味道,沈稚子慢吞吞撸了几下狗,见沈湛也站起身,不急不缓地转过来。
他黑衣黑裤,长身玉立,比记忆里还要夺目几分。吊灯之下,桃花眼里笑意满满,一如既往写尽fēng_liú:“好久不见了呀,稚子堂妹。”
目光交汇。
就是现在。
沈稚子猛地松开手:“威风堂堂!咬他的裆!”
“汪!”说一不二,威风堂堂飞快冲上去,炮弹一样直直冲进沈湛怀里。
超级凶。
沈湛连忙膝盖一弯,退后一步。
借着这股冲劲儿,轻轻松松就捞住了怀中毛发蓬松的二哈。
龇牙咧嘴的狗脸近在咫尺,他乐不可支:“这么久不见了,你就不想念哥哥吗?竟然放狗咬我。”
“你今天下午为什么不去上课?”沈稚子指责他,“这样很不好,你知道吗。”
最糟糕的是,害她那桶水浇错了人。
“航班延误,我到机场都四点了。”他感到意外,“你很关心我?”
“那当然。”沈稚子大大方方地承认,“我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
“比如?”
“教室门上的水桶,座位上的强力胶。”她摸摸下巴,“还捉了毛毛虫,就是没来得及放。”
“……”
沈湛痛心疾首:“稚子,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拿小时候我对付你的方式来对付我了。”
沈稚子深意为意:“对,毕竟你现在已经落到我手里了,我不能急躁。”
“……”
“你放心,小时候你抢我的零食扔我的玩具放狗吓我,我全都记得。”
“……”
她笑:“日子还长,咱们慢慢清算。”
“……???”
沈湛惆怅地在帝王蟹面前坐下,记忆开始倒带。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了,有一年,沈稚子独自到临市的姑姑家消夏,就跟他住在一起。可沈湛也是从小被娇养大的,眼里同样容不下人,闹到最后,两个小学生每天都鸡飞狗跳。
谁知道风水轮流转……现在他爸妈要出国进修一年,怕他一个人在家日天日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