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竟然猜到我剥不干净。”她叨逼叨,“不瞒你说,我从小到大,只要吃鱼就剥不干净刺,小时候还被卡到过,所以我很久不吃鱼了。”
靳余生一言不发,目光微微向下,像是在沉思。
白皙的指节稍稍弯曲,扣在桌面上。
“我觉得,你肯定会魔法。”
她的声线很特别,比一般的女生要清朗,声音放软时却显得清媚,像低吟的耳语。
“你看,沈湛买的鱼又丑又多刺,可你的这半条,连骨头都比其他那些好看——”
浓稠的夜色中,靳余生沉默着,唇抿成一条线。
眼中的情绪昏晦不明。
下一秒,他像是忍无可忍,突然推开椅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一脸懵逼的沈稚子:“……”
这是什么情况。
他在犯什么病?
哪有这种,上一秒还在柔情万丈地帮人剥鱼刺,下一秒就推开桌子走了的人!
沈稚子愤怒地将筷子拍到桌子上:“他人格分裂吗!”
“他有什么资格问我,我在想什么?我还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呢!你见过这样的人吗!你见过吗?!”
盛苒头也不抬:“那你还吃不吃?”
“……吃。”
沈稚子怂唧唧地吃了两口,越想越不解:“可他为什么要这样?我又没有招惹他,夸他聪明难道还成了我的错吗?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会因为别人夸你聪明而生气吗?不会的吧?所以他这个人真的好分裂啊!”
盛苒噎了一下:“……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事儿。”
肯定有别的诱因。
“可我刚刚没说什么啊。”沈稚子咬着筷子,努力回忆,“我就说,我一直不怎么会剥鱼刺,小时候还被鱼刺卡过……”
声音突然停住。
心里咯噔一声,她惊慌地拽住盛苒:“我,我突然想起来。”
“嗯?”
“他不会是去追许时萱了吧?”
盛苒:“……”
她到底长了一个什么样的脑子。
沈稚子纠结起来:“靳余生是不是喜欢那种比较主动的女生?我经常看到许时萱去找他……可他也一直都不怎么理许时萱的啊,为什么今天突然……”
她顿了一下,若有所思:“是不是因为许时萱哭了?”
盛苒:“……你想太多了。”
“是的吧,一定是因为许时萱哭了。”沈稚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沈湛以前告诉过我,他最喜欢看白白净净的小女生掉眼泪,委屈巴巴的招人心疼。”
沈湛赶紧否认三连:“不可能,我没说过,你别瞎说。”
“但是他明明就……”
沈稚子还要继续叽歪,盛苒忍无可忍:“你闭嘴,你不是我认识的沈三爷。”
沈稚子立刻懂了:“行,我这就去绑架他。”
然后带回去囚禁起来!
盛苒哭笑不得,拽住她:“冷静点儿。”
摸着下巴想了一阵,她说:“我们……想想别的办法。”
***
靳余生脑子有点儿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跑。
心里像是点了一簇火。
他深呼吸,慢慢冷静下来。
夜风沁凉,背离天文台的方向灯火熹微,远离嘈杂的人群,星空璀璨,天幕气势汹汹地向下压,近得仿佛触手可及。
他并没有在山崖边待太久,手机卡作废之后,没人能再联系上他,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会很麻烦。
他在心里啧一声。
离开靳家之后,可能连他也疯了。
回到营地,烧烤吃得差不多,大家已经渐渐分散开来。
剩下比较集中的人群在草地上围了个圈,班长站在中间,手中扣着一张牌。环顾四周,他有些局促地道:“黑桃三和方块三,把你们的鞋带绑到一起。”
一片喧闹中,靳余生找了个空,也坐下来。
余光之外有两个人影,闹哄哄地站起来,将彼此的鞋带解开又重新系上。
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他心里了然。
——国王游戏。
以前他也见过朋友们聚会时玩,但自己从没有参与过。
沈湛眼尖,见靳余生回来了,飞快地朝盛苒使一个眼色。
新一轮游戏由上一位国王发牌,班长飞快地洗了牌,发到靳余生,他摇头:“我不玩。”
班长顿时有些无措,沈湛连忙出来打圆场:“来都来了,别扫兴呀。”
说着,自作主张地帮他抽了一张,塞进他手中:“自己留着,别让别人看到牌面。”
靳余生垂眼看了看牌,没有说话,唇抿成一条线。
眼见班长转身走过来,盛苒突然拍拍沈稚子:“我有点渴。”
“自己去拿饮料。”
盛苒很坚持:“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