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薛秦点点头,“这几年你信里写过的还不错,我原以为只是为了让我安心……”
“您这是关心则乱,”薛韵掩嘴轻笑,“我写的句句属实,也不知道宫外的传言哪里来的。”
“总把你当成个孩子,却不想长这么大了,我也没来盛京看你几次。”薛秦松了口气,女人的争斗有时候比男人之间要残酷得多,女儿至今完好无损的在他面前,也不知道个中付出了多少。
“越州原有爹娘支撑,娘走后你一直辛苦,弟弟又还不熟悉事务,你能千里迢迢赶来,就已经十分不易了,”薛韵看向薛云,“也该让两个弟弟帮忙了。”
“不忙,这次回去之后,我再慢慢教他们两个,这么几年也习惯了。”
“那倒也是,不过他们的亲事怎么也没个动静,这都多大了,爹你也不着急。”
“好姐姐,你可放了我吧,”一说到亲事,薛远就果断讨饶,“表哥还没着落呢,别落在我头上。”
“我回头给你们物色物色有没有适龄的姑娘,”薛韵摇摇头,“这个岁数还没结亲的不多了,看你们俩都不着急,我还真是瞎操心。”
“不急不急,先立业,再成家。”薛秦倒是更看得开。
“也是。爹我该走了,不然一会儿太后过来催就不好了,过几得闲了再过来找你们。”薛韵起身准备回宫。
“去吧,保护好自己。”屋里几人起身相送。
“爹爹放心吧。”薛韵笑笑,点头表示记下了。
“回宫吧。”薛韵出门,就看到自己的侍女在门外候着。
“是,娘娘。”
坐在软榻上的薛韵感觉有些疲累,从佛法寺启程那一刻就没有闲下来,此时回宫,又身怀龙子,也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未知的纷争,不知有这个孩子是幸还是不幸。
胡皇后此时守在自己宫里,闭着眼睛,宫女在一旁打着扇子,屋里也摆着冰块来解暑,榻上的皇后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娘娘,薛妃回京了。”
“知道了,退下吧。”
“薛妃有喜了。”宫人没有退下,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这半句话,生怕皇后生气,毕竟入宫十多年也没有所出。
“行,下去吧。”胡皇后烦躁的转了个身,背对着宫人。
“是。”
消息都传到她这来了,皇上那边想必也早就知道了。这宫里已经几年没有过孩子了,不知道太后和皇上要多高兴,不过有孕的是薛家的女儿,也够他们头疼了。
“皇上,太后叫您过去一趟。”此时的皇上还不知道自己要当爹的事情,正在书房批阅着那些早就经过胡丞相筛选国泰民安的奏折。
“知道了,这就去。”皇上心里正纳闷着,这太后不是自己的生母,不过对他有养育之恩,自己是十分敬重,但终究是有些生疏的。平日里除了请安几乎不会主动找自己,真是难得,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参见母后,韵儿也在?”到了太后宫中,皇上到诧异的看着薛韵,“不是去佛法寺了么?”
“是哀家叫她回来的,韵儿有喜了,这次叫你来也是为了给薛妃讨点赏,毕竟有孩子了。”
“都听母后的,”皇上转向薛韵,十分关切道,“有没有不舒服,朕再派几个人过去照顾你?”
“多谢皇上了,”薛韵淡笑道谢,“都听您安排。”
皇上从太后宫里出来之后,就漫无目的的在宫内游荡,想着自己的女儿,也该有八岁了,不知道被照顾的好不好,自己给的只有一个名字。梦与孟同音,孟氏是他已经过世的太子妃,如今也想不起样子了。他如今依旧处处受胡家掣肘,难道要让薛家也来么?
“皇上,这是要去哪儿?”边上跟着的刘陵看出皇上和平日有点不一样。
“朕就是有点累了,随便走走。”
“皇上累了,要不去歇歇?”
“不了,你把孟清朗叫来,说朕在书房等他。”
孟清朗何许人也,与太后和太子妃同出一脉,都是孟家人,负责皇城的禁卫,因为还年轻,平时也不怎么受到关注。
“这次寿宴,动用隐卫,没我的命令,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也不能放进来。”皇上对跪在地上的孟清朗道。皇家代代传承给皇上的,也就这几千在外运作的隐卫,绝对的忠于历代帝王。
“是,您终于打算动手了?受够了胡家的窝囊气吧?”孟清朗开玩笑道。
“你还小,不懂,我这就是以防万一而已。”
“行行行,反正听您的总没错。”
“下去吧。”
皇上在孟清朗走后,拿出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一本奏折,细细的读着,突然叹道:“李怀安这个老狐狸,连着沈家,真是小看了他们。”
“既然姐姐已经走了,不如我们今日就去十里坡看看。”薛远心系之前玉盒上的字,想着去探查一番。
“也好,我们走吧。”
二人商量定了就离开了酒楼,信步前往十里坡。
“你是薛云吧?”两人就这么走在路上,一个陌生的男子惊异的打量着这个白发的男子。
“嗯。”薛云不知对方为何而来,点点头。
“真的是薛云?我是吏部尚书的儿子,我叫方成,真是百文不如一见。”对方得到肯定的答案无比兴奋,就差原地跳起来了。
“方公子所为何事?”薛远见薛云一脸迷茫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于是出言缓解尴尬气氛。
“我就是仰慕薛公子好久了,不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