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睡觉一般都睡得很塌实,很少做梦。一般象安乐这种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工人,干完一天的活回到家里,一般只想着好好吃上一顿热饭,洗上一个热水澡解解乏,(如果有个善解人意的pl陪着说说话再给按摩按摩就最好了)然后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那该死的闹钟催促开始第二天的工作为止。失眠?对于安乐这种二十出头,从事这种工作的的小伙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倒是每天都抱怨不够睡,恨不得国家实行每天四小时工作制才好。做梦?安乐认为那好象是那帮闲的慌的少爷小姐老爷太太们的专利,跟自己这种工人阶级基本上是绝缘的。
可是安乐今天这觉却睡得有点反常,他做梦了,而且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境里,安乐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非常狭窄的山洞里面,洞里的很多地方仅仅能让他一个人勉强通过而已,这种环境倒跟他现实中居住的鸟笼有点类似。安乐之所以把自己租的地方称为鸟笼是有理由的:第一当然是因为空间的狭小。这间屋子除了超迷你型的厨浴卫之外,摆上一张床(兼作书架)、一个床头柜(兼作餐桌、写字台)、一个电视柜(兼作衣柜)后仅仅还能剩下两平方米左右的空间。第二是因为有一定的高度。这么小的屋子居然在四楼,虽然一层楼有四间这样的屋子,一共有五层。整栋房子从外面看起来怎么看怎么象炮楼。第三是因为这个地区的治安不太好,所有的窗户外面都用12的钢筋焊上了防盗网,人住在里面的感觉跟住在笼子里没什么两样。就是这样一个鸟笼,月租金居然还要二百大元,水电煤气通通自理,晕死!
因为在鸟笼里住习惯了,所以安乐对梦中那狭窄的山洞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很快就找到了山洞的出口。当他走出山洞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出现在安乐眼前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林中各种高大粗壮的参天古树直耸入云,密密麻麻地无规则伫立着,巨大的树冠遮蔽了整个蓝天。低矮的灌木沿着地面向四面八方伸展开去,肥厚的枝叶和藤蔓仿佛为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绿毯。无数五颜六色的野花点缀在其间,为整个森林添上了活泼的色彩,使其不失之于单调。偶有出来觅食的小动物在眼前飞快地一闪而逝,只留下摇曳的枝叶证明它们曾经出现过。各种不知名的鸟儿在林中引亢高歌,无数的虫类们低低地应和着,远处不时传来悠长的虎啸猿啼。整个森林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轻纱般的薄雾中,朦朦胧胧,亦幻亦真,愈发显出它的神秘和美丽。
安乐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切,站在那儿动也不动,生怕自己一动就会破坏这份和谐的场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安乐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他下意识地向前走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前面就有食物。果然,绕过两棵大树,他就发现一只野鸡般大小的鸟儿落在一丛灌木上,正在啄食树籽。安乐马上趴下,摒住呼吸,手脚并用地潜行到那丛灌木下面。整个行动过程居然没有造成任何响动,鸟儿还在愉快地享用着眼前的美味,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降临的危险。安乐匍匐在树下,并没有立刻对眼前伸手可及的猎物发动进攻,而是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判断是否有隐藏的敌人。他可不愿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时,正在啄食树籽的鸟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它停止了啄食,警惕地四处张望,可是它并没有发现就隐藏在它身下,离它仅有咫尺之遥的安乐。就在这只鸟儿放松了警惕,准备继续进食的那一瞬间,安乐如同一根被压得紧紧的弹簧突然松开一般,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向它扑射过去,手掌张开,五指微曲,象极了一张噬血的蛇口,直取鸟儿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咽喉。可怜的鸟儿根本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就落进了安乐的掌中,随着手掌力量的加强,它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安乐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猎物,不知什么时候,这只鸟儿已经被烤得金黄嫩脆,油光闪亮,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可是安乐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吓呆了,他发现自己居然一口就把这只鸟儿给吞了下去,别说嚼了,就连骨头都没吐出来。这鸟儿少说也得有二斤啊,就这么一口就没了?再摸摸自己的肚子,好象鼓起来了一块,摸上去硬硬的。安乐傻眼了,这还不得胃穿孔啊?至少也是个大面积溃疡吧?不管是什么,胃切除这一刀恐怕是躲不过去了。想到这,肚子还真疼起来了,越疼越厉害,疼得他浑身虚汗淋漓,眼冒金星,满地打滚………….
“啊——”安乐一声惨叫,从床上滚到了地下,脑袋重重地磕在床头柜上。不过这一磕倒把他给磕醒了,他揉揉肚子,确认没有鼓起来也没有什么硬块,这才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可是这梦好象也太真实了点吧?恩——?肚子真是有点疼?想上大号了?安乐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厕所,犹如黄河绝堤——一泻千里。直泻得他头晕眼花,两脚发软。犹自咒着包子店的老板:
“他妈的死老王,包子没馅也就算了,(其实不是没馅,而是第一口咬不着,第二口又咬过了)还搞得不干不净的,活该你一辈子都要一个打五个,打不过就吐口水。草………….”
安乐好不容易才从厕所里出来,马上就摊在了床上,觉得自己浑身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