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个正直的人,一辈子没有说过谎,所以我对爷爷的话深信不疑。在我参加工作以后,慢慢多了许多见识,觉得爷爷的话可能有问题。父母即使在国外使馆工作,也不可能六七年不回家,何况爷爷家里装着电话,即使没有时间回国,正常的情况下,也应该时不时给家里来个电话才对。
可惜我心中生出疑问时,爷爷已经去了外地,听说要与昔日的战友,重新走一遍当年的行军路线。这些日子爷爷来过几个电话,但通话时都在办公室,这些事情当着别人的面不好问。
我正想着爷爷下次来电话时,无论如何也要开口问一问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用猜测,只听这高跟鞋的声音,我就知道是刘素贞回来了。
我们单位宿舍里只住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刘素贞,一个是小白。小白中午下班时回了老家,若无特殊情况,她明早才能回来。刘素贞的父母住在城里,她在父母家里吃完饭,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段回来。
过了不久,只听对面门响,接着听到有人打开走廊窗户的声音,接着刘素贞的声音传来:“老刘,锅炉房可以洗澡吗?”
在我们办公楼西边,有一个很小的院子,是一个专门的锅炉房,里面的工作人员编制在机关事务局。这个锅炉房的功能不是烧开水,而是给附近几桩办公楼冬季供暧。锅炉房的里间,建了一个小池子,兼有洗澡的功能,不对外开放,比较干净卫生,附近机关的年轻人大多喜欢在这里洗澡。
我在黑暗里躺着,困意慢慢上来,不知不觉小睡了一会。我再次醒来时,感觉有些尿急,刚要出门,只听外面有声音传来,听那标杆式的高跟鞋声音,我知道应该是刘素贞洗澡回来了。
这么晚了,我不想与她碰面,待听到她的宿舍门响,猜测她进了房间,我才悄悄出来方便。回来时本想悄悄地进屋,但是走到宿舍门口时,却听到对面除了录音机放出的歌声,还夹杂着轻微的呻吟声。
我当初还是一个童男,那个年代的信息量比现在差得远,所以我根本没想到别的原因,真以为刘素贞病了,心思刘素贞也是个可怜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管不问于良心不安。
我当下过去敲敲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若是当初我社会经验多些,肯定会重重地敲门,而不会贸然推门而入。我试探性地压了压门把,没想到里面竟然未锁,我推门一看,不由傻了眼皮。
里面的景象不好描述,少儿不宜,其实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只是单身女人自己排解寂寞罢了。即使我还是个童男,也知道她正在干什么。这时刘素贞突然扭头看到我,不由闪叫一声,随手将一个东西向我扔了过来。
我当时傻傻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看到一个黑乎乎地东西临近时,竟然闪都未闪。这件东西罩在我头上时,我闻到有股很大的骚味,待我反应过来,将东西揪下一看,原来是件三角内裤。
这时我终于做出反应,似拿到一条蛇一般,将内裤往地上一扔,继而红着脸说道:“我……我听到你的呻吟声,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对不起……”
我说话时根本不敢抬眼,语无伦次地说完,才抬眼瞧了一眼,见刘素贞没有说话,连忙将门带上,逃一般地回了宿舍。回到宿舍后,我开始后怕起来,若是刘素贞不依不饶,明天到领导那里告我蓄意谋色怎么办?或者,她会不会报警?说我要qiáng_jiān她?
应该说,九十年代初,作风问题是大问题,现在……不与现在比较了,毕竟不是一个年代。我在宿舍胡思乱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耳朵一直竖着,听着刘素贞房门的动静,担心刘素贞出来报警或给领导打电话告状。
就在我提心吊胆时,对门传来动静,我的心猛然揪了起来。现在该怎么办?刘素贞现在出门,肯定是要打电话,我该怎么办?说句见笑的话,那瞬间,我都有种想逃亡的念头。
正在我不知所措时,只听外面响起敲门声,我硬着头皮打开门,见刘素贞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我赤红着脸,道:“刘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以为你病了。”
刘素贞脸色也很紧张,向走廊东头看了看,一步跨入门内,紧接着将门关上,脸色忽然放松下来,默默看了我一会,突然笑了出来。我被她笑得心里发毛,道:“刘姐,你别光笑,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刘素贞收敛笑意,在我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我则一声都不敢吭,像个受审的犯人,紧张万分地看着她。刘素贞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然又笑了出来,道:“算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老实人。这事,等于没有发生,我不会说你看了我的……但是你也不许对别人胡说八道。”
我连忙举起右手发誓,道:“刘姐,我若说给另外的人听,我……”
刘素贞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别说了,我相信你。虽然你来单位时间短,但我知道你只是个书呆子,也是个好人。其实这事也怪我,以为宿舍今晚没人,才那样不小心……这也就是遇到你,若是遇上别人,明天肯定又会闹得满城风雨……不说了……听说你研究《周易》,给人占卜很灵,能不能给我卜一卦?”
那时已经改革开放十余年,但是北方跟南方不一样,占卜算卦这样的事情,可以统归为封建迷信,在党政机关工作,大领导又都是些老思想,若是传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