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乔歌愣了愣,这是对她有意见吗?第一次见面做什么这么大的敌意。
“古者,以仁为本,以义治之之谓正。正不获意则权。权出于战,不出于中人。......”
姻乔歌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一次停顿也没有,连太子与公主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看来姻二小姐将司马法学得很好,不愧是烈伏将军的后辈。”
温昭拿着书离开了姻乔歌的案桌,走回了台上,将书里的内容仔细解释并让众人记下,除了姻乔歌外,太子与公主手中的笔就没敢停过,姻乔歌看见公主的指尖都沾上墨迹了。
原来皇家的孩子上学也是这样辛苦的。姻乔歌第一次推翻了自己对于太子公主的认知,也推翻了之前对于温昭的认知。
虽然还是恨得牙痒,可不得不承认,温昭作为太傅时,那种认真与气魄确实能够感染到学生,连姻乔歌自己的教书先生都没这么严格。
一个时辰后,温昭让大家休息片刻,一炷香后再开始教课,便负手走了出去。
公主放下笔,揉揉手指,就着宫女端来的盆里洗了手,优雅的将帕子丢回了盆里,转头看向姻乔歌,“你们姻家的女儿都学过兵法,你姐姐背这些也轻松得很,我对这个就一窍不通了。”
姻乔歌抿唇笑笑:“姐姐小时候跟着姑姑上过战场,学的兵法比我要好许多。”
公主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看书。
这性情真是冷啊,姻乔歌心中叹道。怪不得和姐姐要好呢,两个人冷到一堆去了。
太子却转过头来道:“你姐姐古板得很,问她十句话憋不出一句,我不喜欢。”
那可是你未来的皇后啊,你不喜欢也不行。
姻乔歌笑道:“姐姐是家中的长姐,一言一行都是典范,自然要古板一些了。”
太子听罢撇撇嘴,也不说话了。
姻乔歌就这样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上午,好在温昭的声音好听,不至于让她坐着就睡着,可腰酸背痛是真的,脸上也不断发痒,乔氏嘱咐过不能碰脸,姻乔歌便用指甲用力刺着手背的肉来缓解心中的难耐。
一堂课学完便可以回家了,姻乔歌站起来洗笔收书,太子与公主的东西自有人收拾,两人早就带着人离去了。
温昭拿着书经过姻乔歌的身边时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姻乔歌的手背,“姻二小姐的手怎么了?”
姻乔歌将手背藏在身后,讪讪笑道:“不碍事,是我自己抓的。”
“哦,难道是我的课太无聊,所以姻二小姐不得不用指甲抓手才能不睡着?”
姻乔歌的脸已经痒得不行了,偏偏温昭还在这里废话,又是一阵奇痒袭来,姻乔歌闷哼一声,赶紧伸手掐住自己的肉。
“你怎么了?”温昭这才察觉一丝不对劲来。
姻乔歌只觉得自己真是生不如死了,她宁愿痛死也不想痒死啊,这太难受了!
终于忍不住了,姻乔歌抬手向自己脸抓去,却被一只手稳稳握住。
“你的脸怎么了,让我看看。”温昭说着就要伸手来揭姻乔歌的面纱。
姻乔歌用力推开温昭的手,咬着牙道:“我没事,太傅快走吧。”
温昭却又重新将姻乔歌的手抓住,一只手揭开了她的面纱。
一张满是麻子的脸暴露在温昭眼前。
姻乔歌先是一惊,随即便想开了,反正都是三世的仇人,给他看看这一脸麻子也好,免得他以后又把她抢过去成亲。
温昭眼中露出惊讶:“你得过天花?”
“天花?”姻乔歌皱着眉,“母亲说只是高热而已。”
看来这温昭是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居然说她得天花,此时她就在皇宫里,要是传出去了,她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宫门了。
“别碰脸,”温昭将姻乔歌两只手都抓住,“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姻乔歌推开温昭拿起自己的书就往外走。
“去准备马车!”温昭朝门外的内侍喝道,随即拉着姻乔歌的手就往宫门走。
姻乔歌奋力挣脱,“谁要你好心了!”
害死了她两世还不罢手,这辈子能不能离她远一点!
“姻二小姐好似对我的敌意很大?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温昭握着姻乔歌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眼里却充满探究。
姻乔歌心中一惊,立刻放松了力气,任温昭拉着,“我只是难受罢了,太傅多虑了。”
“也许吧。”温昭将姻乔歌扶上马车,自己也走进来,对车夫道:“去秦狼姻府。”
姻乔歌难受的抱着双臂,不仅脸上痒,连脑子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一只手探上她的额头,随即是温昭略微急切的声音,“走快点。”
她不要温昭帮啊,她不想再嫁了...
这是姻乔歌沉睡前最后的念头。
姻乔歌的头往温昭的方向偏过去,温昭伸手将她揽住,浑不在意姻乔歌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