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的笼罩了下来,从天穹到地平线处处渲染着红热的晚霞,几棵枯树上的老鸦在昏鸣。凄厉悠远,如泣如诉,不绝如缕。这是在为他们祷告吗?还是为他们的灵魂安渡?听说老鸦喜食腐肉,也有些老鸦喜食死人腐烂后的肉,久而久之,这些老鸦也邪门了起来,他能看到人的生命何时尽,若是看到有一群老鸦总是跟着你,挥之不去,那么,你就要注意了,你很可能就要死了,这些老鸦已近盯上了你得肉了.......
成群的老鸦从远方飞了过来,盘旋不定,四面见方的荒坟坑上空已近黑压压的一片,天上飞动的乌黑老鸦和天边的红热的晚霞,相互辉映,无尽的红热与斑驳的黑斑。怎么也让人不安。
林狗子猛吸了一口烟“老子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个场景,他娘的我就在这个场景之中。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吗?你懂吗?”
我看着林狗子,摇摇头表示不懂,我确实没有这种经历。“我不懂,但是我可以感受,我可以领会你得心情。”
“你感受个毛!你领会个屁!就知道扯!”
“好吧,我确实感受不到,也领会不到什么。你还是接着往下啊说吧,那个老者有什么动静吗?”
天上老鸦越来越多,老者已近来到了荒坟坑中,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黄土包包。“他们几个人从里面出来就变这样了?”老者转过头看着长发男。长发男已经将九节鞭收了起来,微微低下头“是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从里面出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像是中了什么幻术一样。失了心智。”老者静静地看了一下天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乌鸦邪啊。”
老者静静地看着远空,回忆道....
在老太太以前,老鸦就有说法了。说老鸦是有吉祥和预言作用的神鸟,有“乌鸦报喜,始有周兴”的一说。早期在《春秋繁露·同类相动》中引《尚书传》:“周将兴时,有大赤乌衔谷之种而集王屋之上,武王喜,诸大夫皆喜。”古代史籍《淮南子》、《左传》、《史记》也都有记载啊。
直到老太太那个时期以后,方有乌鸦主凶兆的学说出现。段成式《酉阳杂俎》:“乌鸣地上无好音。人临行,乌鸣而前行,多喜。此旧占所不载。”
老者眯着眼“看现在这个架势,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了。”看看天空,入了迷。
说的一群人云里雾里的谁也听不懂。但也不做声。林狗子自然是记不住原话的,这也是后来我们补记的。
“那我们怎么办,照这么说,这墓里有邪物作祟。我们就这么放弃,不下去了吗?东西不找了吗?”
老者陷入了沉思中......
“你们几个把这几具尸体清理一下,能救得救,不能救的就烧了,烧干净了。”一黑衣男子看着长发男“那今天我们还下去吗,下面估计有危险啊!要不咱们......”“你个怂蛋,有危险就不下去啦,不还是有我吗!干这一行,你还贪生怕死的怕死的,就赶紧滚回家种田去吧,看你怎么养你一家老小的。今天下不下去我说了不算,关键看老蛇头怎么说,老蛇头说下咱就得下,不下咱就不下。扯其它的没用。得看老蛇头,懂吗!”黑衣男子赶紧点点头“懂!懂!咱能不懂呢!我还靠明器来养家糊口呢!靠种田有毛用!一切听从安排。”
“下!”就这么一个字,老者背对着我们。
我当时就是一个激动,不管下还是不下,终于要走了。我一激动,就喜欢拍大腿。这一拍不得了......
声音虽小,老者猛一回头“有人!!!”
瞬间几个黑衣男子架着刀就过来了,我虚汗流了一背,和肉沾在一起。小脑袋瓜子里胡思乱想。那种害怕死亡的恐惧就这么在一息间迸发出发。我不知所措。
林狗子仰起头猛沽了一口烧酒,又低下头猛吸了一口烟。烟已经烧到烟屁股了。这一口几乎是烧了起来......
我现在能体会林狗子在当时的恐惧了。这可是对一个娃娃直视死亡的考验,记得鲁迅在革命后说过这么一句话“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但显然林狗子不是真正的勇士......
但是他却好好的坐在我的面前又是啃馒头又是喝酒还抽烟的,活蹦乱跳的,一定有什么原委,不然,按常理他应该下九泉了......
他的眼神坚毅起来,看着我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信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