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是造化弄人吧!”
这个回应,实在不痛不痒。
段承岐掩下眸底一闪而过的失望,道:“你可想过和我联手,替成国公府洗清罪名,恢复往日的风光?”
见萧姝咬唇望他,不声不语,他叹息一声,“前些时日我回了趟成国公府,里头的野草都有半人深了,荒凉至此,堪比鬼蜮,看的我实在痛心!”
恢复风光?成国公府除了她之外的人,全都死得透透的,连襁褓中的稚子都没被放过。没有人丁支撑的公府,即使将来洗刷了冤屈,也不过是花团锦簇下的一个空壳子。
段承岐许给她的,只是一张空头支票而已。
萧姝忍住心头不耐,按捺着问:“太子想让我如何做?”
段承岐从袖中一个青色小瓷瓶,塞到她手里,压低声线道:“表妹是个聪明人,如今又得了傅执樾宠爱,要成事必是不难的!”
萧姝看了眼那瓷瓶,有些吃惊地问:“太子是想取了督主的命?”
段承岐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之色,淡淡地道:“并非剧毒之物,不过是让他为我所用而已。”
他放下了自尊,好声好气地与傅执樾交好,那人却不领情,屡次三番想要他的命,那就怪不得他要用些极端手段了,只盼着那人将来能明白自己一番苦心!
正说着话,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段承岐面色陡变,急急交代两句后,推窗而出,立刻融入一群掩着面的舞娘之中。
门开了,夜风涌入,无端的令人遍体生寒。
傅执樾立在门外,身姿笔挺如剑,望向她的两道冷冽目光,似暗藏了千年玄冰。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忽的敛了锋芒,笑了一笑,兀自进来,大马金刀坐下。
其实他已在外头听了片刻,从段承岐说她该是他的太子妃那刻起,之后那些话,他全都听到了,一清二楚。
他本该破门而入,直接当着她的面,杀了段承岐那厮的,但他却忍不住听下去,可惜还没听完,就被段承岐的人发现了。
此刻,楼下已是厮杀声四起,刀光剑影纷繁。
萧姝攥紧十指,唇齿间艰涩无比,还来不及开口,傅执樾突然捏紧她下颌,五指倏然收力,厉声道:“怎么,不敢回答我?”
她疼得蹙眉,微微挣了下,那青色小瓷瓶自袖口滑落,咕噜噜滚到地上。
傅执樾抬脚,用了十分力道,一下子给踩得粉碎。
“看来是我太自负了!”他喉结滚动两下,喑哑的语声里,透着一丝自嘲的意味。
话音刚落,他松开了她,将手负在身后,指节攥得隐隐发白。
他面无表情,提步要走,萧姝猛地扑上去,扯住他的袖子,哽咽着道:“您让我怎么办?他要来见我,难道叫我告诉您,您亲手杀了他吗?我是骗了您,可您不也算计了我吗?”
她眼眶发红,泪水扑簌滚落。
傅执樾冷漠地推开她,她却揪着死活不放,倔强地环住他劲瘦腰肢,活像一只没脸没皮赖着主人的哈巴狗儿。
他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手臂轻轻一带,将她抵在墙角,居高临下,睥睨而视,嘲弄地刺她,“我要是没个算计,明儿就该被你毒死了!你是不是早盼着我死了,好和段承岐做一对活鸳鸯?嗯,我的太子妃娘娘!”
沉黑眼眸微微眯起,刻意扬高的尾音,透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您觉得他对我是真心的?他若有半分真心,当初我在掖庭孤苦无依时,他也不至于对我不闻不问!如今我和您好了,他却偏偏找上了我,还拿太子妃之类的空话来哄我,想让我去帮他。可您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我又怎可能有活路?”萧姝迎上他冷邃的视线,一字一顿地道。
“巧舌如簧!”他冷冰冰地笑着,丝毫不为所动,直接给她判了死刑,“可惜我不会信你!”
话音甫落,萧姝拧住他的衣襟,踮起脚尖,义无反顾朝他吻了上去。
他的唇冰凉,被她攫住的刹那,似燃出了一片火花,眩晕了他的眼,令他根本生不出反抗之心。
柔软的樱唇贴着,嫩红的香舌卷入,在这场痴缠近乎啃噬的亲吻中,她牢牢占据着掌控权。
在她舔舐他喉结的刹那,傅执樾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只觉浑身上下每处毛孔都舒张到了极致。
他掐着她的腰,将她丢在屏风后的美人榻上,强势地俯身而下,覆了上去。
一场酣畅淋漓的鏖战后,他却不肯稍作歇息,而是继续攻城略地,携了狂风骤雨之势,恨不能将身下这具活色.生香的美体,拆骨入腹,一口口吞咽个干净。
她累极了,哭得泪眼朦胧,嗓子都哑了,两片嫩红的唇被吮得鲜红欲滴,看上去好生可怜,完全受不住的样子,偏偏却还强行忍着,承受着他的折腾。
傅执樾心中的滔天怒意,此刻早已消了大半,眼底情不自禁流露出爱怜,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热汗,只是语气仍然极冷。
“若有下次,我必杀了你。”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