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截杀处不远的山谷,五百余骑战马在这里停歇,黑压压的人们都身贯着甲衣,远处奔过来几只战马,确是那个大汉所率领的人马。
大汉还没等马儿停下便飞快的从马上跳了下来,他大步走向中间的一群人,看也不看周边的人便直接一个军礼单膝跪在一个白脸的汉子面前。
“上官大人,前往千山贼巢的道路已经被末将封死,绝不会让一丝消息传进山中。”
那白脸汉子点了点头,赞许道:“嗯,王彻你做的不错,等事情罢了,我为你向贺拔使君请功。”大汉脸上一喜,忙说道:“谢大人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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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中。
李固回想着白日儿郎们的军演,不禁沉思起来。
兵法有云“追奔逐北,乘虚猎散,反覆百里,则用骑.”
今天演兵,虽然在刘定远的指挥下诸步军、骑军配合默契,但是步军却比骑军弱上一大截,无甚特殊之处。
自古燕地以骑兵称雄,土地辽阔,少山地丘陵菏泽之处,最是以骑兵闻名天下,自古便有幽燕铁骑之说。自家的步卒弱小,李固知道这不是刘定远指挥的原因,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但主要是步军在燕国不受重视决定的。
李固闻兵家言:秦国禁军身重甲,挎横刀,带重弩,临敌结战阵,则选精锐之士入敌骑,俯身以长刀戮马腿,骑不能冲其阵。
这些都可见步卒的威力,况且战马虽好,但耗费太高,养匹马胜养三名步卒。现在寨子中虽有五千余众,马却不过千余,就是因为寨子里撑不住养大量的战马。
自己的内军营虽然精锐但也不过是有五百余骑战马使用,步卒只要训练得当,也是很厉害的,况且如果练军有效的话,还可以推广到整个寨子,提升整个寨子的战斗力。
当然自家倒是没有秦军那样的先进装备,但只要方法得当的话,也用不了这些东西,毕竟前人曾用五千步卒破匈奴十万,那时候可没这秦军战法。
李固于是拿起墨和着清水在童子拜寿砚细细的研磨起来,待得墨化开之后,李固拿起紫山狼毫笔沾了一些墨在纸上写到:
万里钧鉴,今者观士卒演武,所部配合有序,精锐无挡。然我闻兵家言骑兵离合之兵也,或用以奔袭,或用以夹击。现我寨中以骑军为锐,然步卒无力,况夹杂以骑,步卒虽众,遇强敌则易乱,反累三军,不足以为凭据。今者吾辈虽为匪盗,不得以而,现天下纷争,兵强马壮者称雄。兵马乃立身之根本也,岂能交自家性命于乱世乎,吾欲整军中步卒,教习战法,欲练军中骑卒,以演离合。万望兄能教我以细枝,全我方略,不使误我三军。
第,李固顿首。
李固待墨迹晾干,便把纸折起来放在信封里,接着李固叫来一名侍卫,把信交给他,嘱咐道:“你出去速把此信交给副统领,不得延误。”
侍卫忙声称诺,领了信便出去了。
刘定远大营此时灯火通明,他正在和几位军中心腹宴饮,正喝得痛快,突然护卫来报有统领李固的信使来。
一个喝酒的大汉突然狠狠的把酒摔在桌子上,此人正是吕勇,他说道:“这鸟厮大今晚得来什么信,大哥,白天演兵的时候杂家伙可是出了大力气。”
“哎,三弟不必生气,且看看他写了些什么”
刘定远在大帐内接过护卫手中的信,令他打赏那信使几两银子便让此人出去。
刘定远拆开手中的信,看了不一会。刘定远冷哼了一声,把信放到一边去,拿起旁边的大碗来喝了一大口,恨恨道:“小子不足与谋。”
“大哥,写了些什么,叫俺看看。”吕勇拿起书信,打开一看,禁不住大怒道:“嘿,无知小儿,只知道纸上谈兵,想当年俺们,战场厮杀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知道什么”。
吕勇对面端坐的侯莫陈看二人皆是生气,忙说道:“大哥,三弟,切莫生气,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吕勇没好气的说道:“说什么,嘿,还不是那些个屁话,说咱们的兵练得不好,他想给操练操练。”
侯莫陈走过前去,他拿起书信读了读,哈哈一笑。吕勇一看侯莫陈笑了,纳闷道:“二哥,你何故发笑?这小子是辱没我等,这是想夺我们兵权啊。”
“正是如此又如何,寨主是人家的二叔,待其千秋之后还不是人家继承这寨主之位,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他要练兵就让他练去,练得好了也都是自家儿郎受益,练不好他在这营中也会颜面大失。”侯莫陈呵呵说道。
刘定远听侯莫陈这么一说,沉吟了一会,对二人说道:“就这样办吧,他说什么咱们听什么,到时候他这兵练不好,就算官司打到寨主那,咱们也没什么过错,反而是他自己的错。”
吕勇哼哼了一下,说道:“反正啊,我是不信他能练好这兵。”
刘定远笑道:“三弟言重了,管他宴宾客,管他起高楼,咱们静观棋变吧,来来,吃酒吃酒。”
几人便又吃吃起酒来,说了些风花雪月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