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5天的休整,班上的最后一名新兵来报到。全班一共8名新兵,分别是:杨硕,大学生,来自江南省;谢潮,社会闲杂人员,打过n份工,川西人;张敏,偏内向,岭南的黑汉子;曾祥林,谢潮的川西老乡;李克明,篮球爱好者,岭南人;吕涛,山东汉子,豪爽好酒;袁飞,甘北人,耿直,朴实;蒋江,河西人。加上李东,全班就到齐了。
新兵开训在即。那天,晚饭集合时,指导员背着手,站在队列的一侧。唱歌完毕,值班员李上士跑到他跟前,问他有什么指示没?“晚上新兵搞开训动员,到时统一带过去,大家记得别在大型集会中丢脸。”说完,背着手晃荡晃荡地朝餐厅走去。
晚饭后,值班员一身哨响。所有人员戴帽子扎腰带向着大礼堂开进,边走着边唱着歌。礼堂分上下两层,最前面是舞台,那一般都是领导坐的地方。杨硕所在新兵排被安排在二楼第一排,前边是围栏,往下看正是一楼中间的座位。整个内景颇有人民大会堂的格局。
坐在座位上,杨硕两手自觉摆放在两腿之上,眼睛却不自觉地向下张望起来,寻找有没有熟识的校友或者老乡。只可惜,二楼的位置除了可以看到主席台上领导的面孔外,其他的却只能看个背影或者是侧面。唯一让他感到新奇的是,这密密麻麻的,集中了单位百分之九十的人。
“当兵不吃苦,不算尽义务。”“流血流汗不流泪!”会议开始,台上的领导除了一番大话套话外,就是号召新同志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争取早日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或许是第一次上大课的原因,很多新战士听得格外认真,老兵们却在自己的本子上画画写写,思绪早已飞到千里之外。
会议在一曲《爱军习武歌》中落下了帷幕。起立,往外走……或许是人比较多的缘故,不知自己的脚被谁拌了一下,杨硕身体一斜靠在了围栏之上,而头上稍微有点大的帽子飞流直下,落到了一楼人群丛中。
这可是自己的唯一军帽啊,怎么办?看了下楼底帽子的位置,杨硕扒开人群,向前挤去,绕到后面的楼梯就往下冲。一个新兵蛋子横冲直撞的,过道上的老兵明显就不乐意了,一个个投去责备的眼神。来到一楼,找到自己的帽子,杨硕才放心地跟着队伍往前走。
刚才入场前的连队集合位置,已经有队伍在整队,杨硕来不及细看,赶紧站到了队伍的尾侧。“1,2,3,……”“满伍。”“4x18=72,刚才带过来只有71,怎么多了个人呢?”队伍前地组织者算起了人数来,看人数不对:“重新报数。”还是18,满伍!
“蹲下。”各班查人。“一班,起立。应到8人,实到8人。”一直到“八班,起来。应到9人,实到……。”班长看了看站起来居然有10个。此刻,杨硕也感觉到,好像这个班长不是自己的黑脸班长。
“我们连队刚才不是在这集合的吗?”杨硕战战兢兢地说。“你是哪个连队的?”这个连队的值班员问道,其他的同志则在一旁哄笑起来。“五连。”杨硕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五连,在那上面集合。”值班员给他指了指方向。此刻,杨硕真巴不得地上有条地缝,好钻进去。“对不起!”他说着向着自己连队集合的方向跑了过去,留下背后一片嬉笑声。
“报告!”重新看到李东熟悉的面孔,杨硕强压自己的羞愧,说:“我刚去找帽子了。”对走错连队只字未提,重新站回到了队伍中。
新训如期开始。操场上,李东组织着队列训练。第一科目,是军姿训练。太阳高照,寒风吹得脸上刺痛。李东一会走到队列前拉一拉吕涛的手,一会又弄弄别人的膝盖,看他们双手是否贴紧裤缝,膝盖是否挺直。余光中,看到班长离去,谢潮首先站不住了,搓了搓双手、跺了跺脚:“冷死我了。”其他人稍微地放松了下,不敢动作幅度弄大。
可好景不长,没过一会。李东就抱来了一大捆内务板。为什么叫它内务板呢,因为它是用一块用来叠被子时用的木板。一帮新兵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训练的时候拿着个干什么?“这能帮助你们矫正身形,让你们站得更直更挺更有精气神。”李东一边说一边给吕涛双脚和背部都绑上了一块,然后还从兜里掏出一幅扑克牌,让他夹在双手和额下。按照此造型,每个人都是如法炮制,人人都份。
“谁要是扑克牌掉了,掉一次加10分钟。”李东此话一出,新兵们彻底不敢有丝毫动弹了。半天训练下来,腰酸背痛成常事。训练结束,一群新兵懒懒散散地回到班里,谢胖子首先抱怨起来:“这样下去,我的腰都要废了,不知道以后怎么过?”“胖子,这是给你免费上减肥课,你该庆幸省了好多减肥钱。”曾祥林一说,其他人也哄笑起来。
在五连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新兵入连,都要晒一次旗。冬日的暖阳刚刚升起,指导员杨云光刚吃完早饭从饭堂出来,看到山顶上初升的太阳,自言自语道:是时候让新兵晒晒旗了。作为五连的指导员,杨云光内心深处来讲,既感荣光无限又觉得压力山大。因为这是一支英雄的连队,他不想连队的光荣传统在自己手上传没了。
五连诞生于炮火纷飞的战争年代,其前身是抗敌决死纵队的一支工兵小队,曾先后参加过不少著名战役,经历了大小战斗千余次。特别是在某次大会战中,五连在统一号令下,配合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