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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答案,是在他的梦里也不敢出现的。
他脑中一片空白,总觉自己浑身都冒着傻气,眼角眉梢不受控地上扬,上扬。
拼命上扬。@
“我当真的啊,我真的会当真的啊!”他似乎是在提醒她,想给她最后一次改口逃生的机会,“这么大个人了,喝醉了说话也、也是要负责的!”
今夜这一切荒谬得像个梦境,他都不能确定,到底醉的人是她,还是他自己。
“负责啊。”怀中的姑娘徐徐抬起头来,美眸湛湛,清明流光。
在他一脸震惊的呆愣中,她仰着俏脸,踮起脚,吻在了他的唇上,闷笑出声。
混……哦不,好姑娘,干得漂亮。
夜色中,四唇相贴,两舌温柔纠缠,这就算是盖章落印了。
十一
同熙四十五年冬,捷报传回京中,举国沸腾——
庆成郡王云曜领水师出兵海上,经过近两年苦战,最终荡平宁王残部。
两个月后,也就是同熙四十六年春,再次传回京中的,却是令人猝不及防的噩耗。
原本奉诏欲一鼓作气扫定海寇、打通海上商路的庆成郡王,所乘战舰在海上不幸遭逢滔天巨浪,舰毁身死,殉国。
随着玉牒上“云曜”的姓名被框上殁印,世间再无云曜其人。
同熙四十六年夏,经颐合长公主夫妇奏请,云照获封“庆成郡主”,承继已故长兄的封号,也继承已故兄长未竟之志,素甲银枪奔赴海上,接手沅城水师。
首次从沅城扬帆出征的那日,云照银甲素裹,神色平静地立于主战舰的甲板上。
海风猎猎,迎面扑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有一片寒冰凝住了她心中所有的爱恨嗔痴。
有温热清泪自那片冰寒上徐徐落下,却仍不能化去那薄薄冰寒。
也不知站了多久,身后忽然有一道人影随着阳光的照耀蜿蜒至她的脚边。
徐徐渐近。
她眸心愈凛,抬手抹去面上泪痕,倏地转身,却看见那张刻在心板上的俊脸。
乌黑如玄玉的眸中带着化不开的笑意,就那样直直望进她的心里。
靛蓝色薄锦衣袍将他的面目衬得清贵无方,也将那笑意衬出些许得意的味道。
云照咬牙,怒而一掌拍向他的心口:“云曜!你这个王八蛋……”
那一掌自是被人接住,顺势就把她带嗔带柔的手一并“没收”进温厚的大掌之中。
然后,她便跌进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
——抱歉,我来晚了。
——可你终究来了。
两颗心近在咫尺,什么话都不必多说,只这样亲密相拥的姿态,千言万语便就道尽了。
最 终
“玉牒上已打了殁印,世间再无‘庆成郡王云曜’,”他动也不动地受下了她的挣扎与脚踹,轻笑扣紧了她的腰身,“在下季元涛,幸会庆成郡主。”
云照想起长公主府内专为云曜生父立的灵位,是姓季,没错了。
“管你叫什么,你都还是那个王八蛋!这事洗不清的我告诉你!”
她发狠似地拳打脚踢,面上却有汹涌的泪,唇角高高扬起,看上去有些古怪。
云曜,哦不,季元涛,紧紧将她抱住,半脸藏进她的鬓边,“从前有个姑娘,她说我哪儿哪儿都好,若是不板着脸的时候,长得还怪好看。”
云照终于停下自己的“暴行”,恨恨环住他的腰,泄愤似地在他衣襟上抹去满面涕泪,“关我什么事?你个王八蛋……”
她带着哭腔余音,粗鲁痛骂。
他却温柔笑答:“那这样好的一个王八蛋,庆成郡主要是不要?”
“庆成郡主也是你叫的?”云照抬手在他额上赏了个爆栗,见他皱起脸委屈忍痛,就憋不住破涕为笑。
“别光知道笑,要是不要,给个准话!”
“……要的。”
“今日可没喝酒,说话是要负责的……真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