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男人的脸,不帅,而且也不认识。
她记得自己代好友妮娜赶那份资料,然后下班晚了,被人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幕后黑手就是那个空降的副组长,一个挂着名不作为的富二代,软硬兼施都没能让自己让出逐行的位置,本以为他只会暗中打击报复,没想到他竟然会下死手,直接将自己推进了那条江。
那种窒息的感觉很难受,但是她那一刻她没有挣扎,甚至觉得终于解脱了,也许是潜意识中已经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就连自救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刚好这也成全了她,。
夏惜瞳孔再次聚焦,刚想说句话,只觉得嗓子冒烟,头也隐隐作痛,忍不住闭上眼睛。
忽然,一只手轻轻地扶着自己的头,嘴边触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温凉的液体流了进来,下意识吞咽下去,咽喉的不适感舒缓了不少。
好一会儿,头终于不那么痛了,思绪回笼,现在的情况是明显自己被救了,但是那天晚上除了那堆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莫不是自己大难不死,漂上岸然后遇到好心人,顺便搭救了?但是这个可能性太小了,自己清楚感觉自己下沉的深度起码有四五米,加之那是上游,流速肯定很快,新闻也说过涨潮的危险,所以更加不会有人去那里,简直是为自己的死亡做了最充足的准备。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富二代直接在背后打点一下,到时候直接说自己因为工作不顺,想不开去跳江,直接结案,然后他便可以顺理成章接管自己那差不多完成的项目,顺便上位,一箭双雕。
“惜儿,”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惜儿,你感觉怎么样?”
夏惜一下回过神来,那声音中的关切让人难以忽视,再次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那个男人,但是面前的人,他没有这个印象,这个人明显与自己的关系非同一般,看长相,大约是三十五左右,而且有些邋遢。
突然感觉现在的状况似乎有些奇怪,试探地问道,“你是谁?”
面前人的面容僵了一下,“惜儿,你不认识我?”
叫得如此亲密,如果不是面前这个人在说谎,那就应该是自己失忆,看那人的对自己的熟悉程度,那绝对是相处了不下三年以下,但是怎么都没想到记忆的断层的地方在哪里,索性乖乖的点点头。
“惜儿,你先躺着,我出去一下。”
夏惜看着他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重新开始打量环境,看设备应该是一间民办的医院。
桌上有部手机,应该是刚刚那个人留下的,夏惜想知道现在几号了,那个项目可是很赶的,只要自己尽快回去,他们打的算盘就会全部没用了。
看遍了整个房间,只有一部黑色手机在床边的桌上。
夏惜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伸手拿了起来,这一伸手才发现不对劲,自己的手,应该没有这么白的,缓了缓,抬手摸向颈后,那里曾经在福利院被烟头烫伤过,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凹槽,然而现在并没有。
夏惜觉得有些混乱了,这绝对不会是自己,如果是自己,那么脑海中的记忆如何解释,重生,那个人叫自己的时候也有个‘惜’,夏惜连忙起来,看到挂在床边那个病历本,夏惜,的确是自己的名字,唯一的说得通的就是,自己的确是重生了,但似乎并不是重生在自己身上。
拿起那个黑色的按键古董机,但苦于屏幕太小,没看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想了想,打开了手机相册,按照刚刚那人对自己的关心,手机里总该会留有自己的照片的,翻了十几张,里面大多数都是工地的照片,还有建筑设计图,最后几张都是一个女孩的模糊背影,直觉认为这应该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了。
想了想,打开了手机的照相功能,因为手机版本问题,只有前置的摄像头,夏惜举起手机,反过来,然后‘咔嚓’。
这时,那个人也走回了进来,本来是一脸悲伤的,看到自己的夏惜突然拿着自己的手机在拍照,面上有些反应不过来。
夏惜看到来人,‘咳咳’了两声,想要缓解尴尬,谁知道来人以为她怎么了,连忙走了过来,微微扶着夏惜,“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刚粗略的看了一眼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很年轻,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长得很漂亮,简直就是自己小时候的翻版。
那么面前人极大可能就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夏惜看着面前的人,虽然长得不帅,但却是耐看型的,越看越有味道,原谅她的大叔控。
“爸爸......”夏惜一下子收不住表情,怕自己暴露了自己不是原主的事实,连忙将头深深埋在夏桂杨的怀里,同时鼻子有些酸,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么渴望别人的关心。
上辈子她七岁之后便一直都在福利院长大,唯一对她好的院长也在她十七岁就离开了,一直飘飘荡荡,一个人努力打拼成名,却在最后因为阻碍了那个富二代的路而身死异乡。
夏桂杨也抱住了夏惜,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忽略的心中的那一丝怪异。
“惜儿,有什么委屈都要跟爸爸说,不要憋着,天塌下来,爸爸给你撑着。”声音很轻,似乎怕惊吓到怀中的人儿。
夏惜突然有了撒娇的冲动,难得有这么个关心自己的人。
“爸爸,我想回家。”
“嗯。”
“爸爸,我想吃你做的炒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