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边摄出十颗刚成的丹药,装进瓶子里递给念悠,然后轻声道:“你先不要给她,她还在小憩,趁这机会我先溜了。”
“呃……干娘走好。”念悠知道珞珞是放心不下喵喵那个不靠谱的娘带着自己那四个义妹,也没挽留。
“果然是失败么……”十年试了十次,陆无尽的心神和前九年一样全部放在穆长歌的身上,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回应,过了许久才不得不放弃。
念安和念悠面面相觑,自家母皇还能被自家母后这么玩?
“好了好了,你们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陆无尽也知道这两个孩子怕是会难过,忙示意她们离去。
这些年她不管念安出不出去回不回来了,就是因为她发现念安每次见完穆长歌就会哭一哭。
念安喜欢披散着头发,很忌讳见到镜子,怕也是因为她害怕看到自己那张越长越像穆长歌的脸吧。穆长歌总是把头发挽着戴着小小的嵌七宝紫金天狼冠,念安若是束着头发,就更像穆长歌了。
“对了,小悠啊。”两人都快走出去了,陆无尽才忽然开口道。
“母后唤儿臣何事?”念悠和自己姐姐对视一眼,站住身子,轻声问道。
“你现在已经登基六年,什么都妥当,明日,我就去闭关了。”陆无尽走过来说道:“这次闭关,我要到无终境再出来,或是百年,或是数百年,无定数,你不必担心。”
“只是,若你在这之间大婚,母后或许就无法为你祝福了。”陆无尽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她们三个素来顽劣惯了,母后一直不让你给她们封王也是因为如此,以后你自己多斟酌些,封王母后是想等她们也成婚的时候再说。不过,封王可以,食邑暂缓,等她们稳重点再说不迟。”
“只是……”陆无尽伸手把念悠抱在怀里:“只是,要辛苦我的念悠了,母后都清楚,若不是你母皇不醒,这担子也不会落在你身上。”
“母后……”念悠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儿臣不苦,儿臣真的不苦。母后不必如此说,只要母后好好的,儿臣怎样都不苦。”
七八岁上,一边要学习,一边要修行,剩余的时间都花在了照顾两个妹妹上。
长大了,本可以轻松,但是心知自己另外三个姐妹都根本无意为储,念悠深明大义,为免出乱子,她不得不又站了出来。
苦不苦她如何不清楚,可是每次看见穆长歌那沉眠的躯体,看见陆无尽强徘徊在清醒与疯掉的边缘的模样,她就想分担多一些,再多一些。她不觉得自己苦,真正苦的,从来都只是陆无尽一人。
甚至如果此刻沉睡在冰棺里的是她,就更好了。
新帝登基,本该是太上皇移驾承祥宫,新君入主承政宫的。
可是念悠登基之后,却不提这个,而是自己从东宫搬进了承暄宫。
她也很想,如果有一天穆长歌醒来,看到的是熟悉的一切,而不是承祥宫里的陌生。
“陛下有旨:万和三十五年冬腊月廿九辰时三刻,皇长女诞,赐名远思。天佑天炎,国泰民安,今皇嗣绵延,朕感上天厚德,四境之内,免税一年!”
茗萱在朝堂之上宣读着诏书,本该坐在宝座上的人却并不在这里。
就在刚刚,和穆长歌往日常穿的一般无二,身着玄色锦缎描金天狼图腾祥云纹帝王常服的念悠,在踏入大殿前一刻,被一直守在后宫的茗萱拦下了。
“陛下!陛下!承政宫的几扇窗子,忽然开了!”茗萱发誓,这是自己有生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快到即使在皇宫非皇室不可御剑飞行,也几乎是用缩地成寸达到了飞一般的速度。
念悠正打算迈的步子僵在了那里。
“当真?!”下一瞬间她就转过身来,那脸上的难以置信,比当初秦笙答应与她成亲还夸张了三分。
“真的!陛下,臣今日惯例去向太上皇她老人家请安,可是到了宫门口就发现,昨日臣离开前明明关着的窗子,开了。”茗萱死命地点着头。
所以,就在闻天殿的门口,准备亲自宣旨的念悠停下了脚步,扭头回去,现在是茗萱站在大殿之中替她宣读圣旨。
这让本来已经和她商量过今日流程的秦韵很是纳闷,为何这本来说好的步骤,变了?
还是换了人那种变了。
这后边本该有的事情,也因为这一变化而中断,茗萱等众臣都纳闷完了,才开口说道:“陛下有旨,今日有要事,早朝推后一日。”
“哎哎哎,茗萱总管!”秦韵一见茗萱说完了就打算走,忙喊了她一句。
“国丈有何吩咐?”茗萱停下脚步,转身回来站在了秦韵面前。
“陛下呢?出了什么事?”秦韵忙问道。
“陛下没事,陛下现在在承政宫。”茗萱轻声道。
“承政宫?!”秦韵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念悠还在走着。
承政宫,陆无尽不在之后,日常只有念悠姐妹四人前去为穆长歌擦洗翻身按摩,偶尔有重臣或者茗萱前去探望,前后有人守着,没人能进去。本来今天早朝结束,念悠就要去把穆长歌抱出来晒会儿太阳了。
何况这窗子只能从内向外开,外边是开不了的。
承政宫门外的护卫和承暄宫一样,都是天狼卫,莫说别人,就是自己想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进去也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的母后,才有可能会做到。
守在这里的护卫是月惜亲自点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