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也许因为02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稍晚了一些,03年年初,一种肆虐全球的**病毒登陆亚洲。
一夜之间,我所在的这座内陆城市笼罩在疫情来袭的恐慌当中。
街上行人稀少,还个个眉头紧锁,神色匆匆。身边救护车不时呼啸而过,车上医护人员和司机穿着武装到发梢的防护服。偶有行人和眼珠在护目镜后凝重转动的医护人员稍一对视,即被惊得发根一紧,头皮发麻。
每一处室内公共场所门前都站着手持便携体温计的防疫人员,每个进门的百姓在体温计对准自己太阳穴的一霎间,都有一种刑场就义的凛然。
新闻里每天滚动播出来自抗击**一线的消息,如,本市今天又新增几例疑似病例,确诊几例。又提到,每个参与救治确诊病患的白衣战士都签了生死状,每次离家上班对家人来说都是一场生离死别的考验。
驻足在各大商场电视墙前的民众心情沉重。
政府号召民众:抗击**,全民有责!
要求全市各企事业单位、各厂矿公司、各餐饮娱乐场所,以及广大个体从业人员,及时做好防疫工作。在家时应开窗通风,搞好个人及环境卫生,在外远离人口密集地区,避免扎堆,(**的主要传播途径是空气传播)各单位应取消一切晨会、例会以及开不开两可的会!尤其需要关注的是近期前往珠三角地区出差回归人员,发现体温异常者及时关注并上报。并发动全体市民团结起来,众志成城的打一场艰苦、持久的针对**型性肺炎的歼灭战!
媒体上说感染病毒的初期症状是体温升高,胸闷咳嗽。又不时有医护人员在诊治病患的同时被感染的消息传出,所以感冒发烧的普通患者宁愿呆在家里自愈,也不愿到医院冒被交叉感染的风险。
一时人人自危,都见不得周围有人轻声咳嗽,偶然听见,恰如惊弓之鸟,瞬间腿软,几欲昏厥。瞅见面色红润的,即断定此人体温必异,避而远之方为良策。
我也改变了作息习惯,每天两点一线的苟活着,下班就窝家里打游戏。奇怪的是久未联系的胡小刚拽着张小强哭着闹着的时常约我打牌。
马卫东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让去他店里吃饭,我都推说最近忙着创作,实在没时间,忙完这段再说。马卫东每次都言犹未尽,我也懒得细问,我有个特点,惜命的要死。(谁又不是呢?)
张小强也不时的给我打电话,他和朱荣荣此时结婚也有六、七年了,小日子过得用他的话来说,没球意思。他自己的网名最能体现他当下心态【等红杏的强哥】。也不知道他老婆看见作何感想。
我俩通话的主要内容包括;**战役何时才能取得阶段性胜利?送走**,还会不会迎来别的什么典?人类是否已到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拯救人类的诺亚方舟还有没有船票?但有次我正顺着他的思路冒出冷汗时,他却话锋一转,说车间里最近谁谁带了个大学生徒弟,未婚的徒弟和已婚的师傅下班后在车间颠鸾倒凤,眼尖的说给了嘴快的,嘴快的传给了评书爱好者,评书爱好者添枝加叶演绎成里的经典画面(本来我想用桥段二字,想想还是画面更加传神)传播开来。一时全厂哗然,嬉笑怒骂者有之,隔岸观火者有之,但更多的还是如张小强这般艳羡嫉妒之徒。张小强对颠鸾倒凤一词尤其感冒,反复和我探讨当事人彼时体位,不断揣摩当事人心理。张小强惋惜道:哥们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呢?之后张小强不等我接话即展开想象,用自己的大脑把厂里的几位著名fēng_liú女性挨个凌辱一番,这才作罢。
张小强再打电话来,我已有了准备,投其所好和他共同意淫。张小强这天提起马卫东,说:“还是大哥有艳福,家里养着大的,外面包着小的,做人还得像大哥学习。”
“最近见你大哥没?”我问。
“你不知道?大哥最近算是春风得意,老二给生了个胖小子,就前两天的事,我还说咱俩得备点礼,去看看咱小侄子。”
“我怎么不知道,这么快就生了?”
“可不是么,大哥给我打电话说是预产期就是这个月,提前了几天。还说前两天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一算日子,还真是,想起两天前洗澡的时候,马卫东来了个电话没接上。
当下和张小强约好,给马卫东打了电话,心想着过去讨杯喜酒喝,档次低于五粮液就把桌子给他掀了。
赶饭口到了火锅店,宽敞的大厅没有一个客人,服务员戴着口罩倒是站了两排,看见我和张小强齐声招呼:“李哥、强哥下午好,李哥强哥你们可有日子没来了。”
张小强拉住其中一个服务员手责怪:“妹子,想哥了没......想哥也不给哥打电话。”妹子摘下口罩红着脸说:“强哥......”张小强撂下妹子手:“哦,我还当是那谁呢,那谁呢?”转脸对我说:“瞧见没?大哥知道咱俩要来,这是包场了,讲究!”
“讲究个.......最近全市餐饮都不景气,估计你大哥正为这事头疼呢,待会见你大哥讲话悠着点。”
张小强忙问大堂经理老板人呢,经理领着我俩在过道小声说:“正跟供货商怄气呢,要不二位哥先坐包间喝茶,我去通报一声。”
“快去,快去。”
我俩坐包间喝了两壶铁观音,厕所去了三五趟,马卫东才骂骂咧咧的推门进来。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