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转身往里走,一个女童音脆生生地在车厢里响起:“祁卷宝,坐到我身边来!”
祁让的眉头跳了跳,顺着声音看向靠窗位置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生。
“刘蓓蓓,不要叫我祁卷宝,这个名字是我家人叫的。”祁让走到她身边,再一次提醒道。刘蓓蓓以前也是跟大家一样叫他祁让的,后来有一次听到他妈妈叫他卷宝以后,就开始跟着叫卷宝了。
刘蓓蓓不满地嘟了嘟嘴,片刻后又开心地看着他:“我们结婚以后就是家人了,我就可以叫你卷宝了!”
祁让的嘴角动了一下,和她隔着一条走廊坐了下来:“我们这么小还不能结婚。”
刘蓓蓓似乎是不满他坐得那么远,走过去硬把他挤到靠窗的位置,然后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没关系,我可以等你长大的!”
祁让觉得终于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那在我们长大以前,你还是要叫我祁让。”
刘蓓蓓的两根眉毛上下浮动了一下,退让一步道:“那在我们结婚以前,我叫你阿让吧!”
“祁让。”
“阿让!”
“你叫阿让我不会答应。”
“……”
刘蓓蓓自己气了一会儿,有兴奋地扯了扯祁让的衣服:“你看我这条连衣裙漂不漂亮?是我姑姑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哦!”
祁让的目光在她那件粉红色的连衣裙上扫了扫,点评道:“颜色太鲜艳,不适合你,蕾丝边有点太多,不过衣服上装点的花样还算有设计感。”
他的审美完全遗传自杨薇,也许还有胎教的作用,总之每次幼儿园老师让大家画画,他的画都是作为模范拿给大家展览的。
刘蓓蓓不懂什么设计感,但还是听懂了“不适合你”几个字:“没关系,姑姑给我带了很多,我明天重新穿一条给你看!”
刘蓓蓓的家庭条件很好,作为大小姐的她之前都是家里的司机负责接送,某日发现祁让每天都是坐校车上学以后,就死活不肯坐家里的车了。
祁让没有发表意见,盯着窗外开始在脑里计算他爸爸给他出的数学题。
校车没过多久就开到了幼儿园,老师在校门口等着。
“乔老师早。”
祁让礼貌地跟班主任问了声好,乔老师看见他,弯下腰来摸了摸他的头:“祁让,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乔老师关心。”
乔老师脸上差点笑出一朵花来:“祁让小朋友真乖。”长得也乖。
刘蓓蓓在一旁看着,愤愤不平地对乔老师道:“乔老师,不要随便摸我老公的头。”
乔老师:“……”
祁让没有理她们,自己穿过草坪,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大班在三楼,祁让走进教室以后,刘蓓蓓也很快追了过来。后排的一个男生见他们两个并排走来,皱着眉头走到祁让的课桌前,“啪”的在上面敲了一下。
祁让,处变不惊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张立新,你有什么事吗?”
张立新小朋友恶狠狠地道:“祁让,我长大以后要娶刘蓓蓓的。”
“哦,那祝你们白头偕老。”
刘蓓蓓一听就急了:“张立新你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张立新也急道:“你为什么不嫁给我,我们家比祁让家有钱!”
“但是祁让比你帅!”
“我可以给你买漂亮衣服穿!”
“但是祁让比你帅!”
“我还可以给你戴皇冠!”
“但是祁让比你帅!”
“……”
好一招以不变应万变。
乔老师在张立新还没想好对策之时走进教室,宣布一天的课开始了。
第一节课是画画,主题是我的爸爸妈妈,画好以后还要拿回家去给爸爸妈妈看。
祁让用了三十五分钟认真地画自己妈妈,然后用最后五分钟草草地把爸爸涂完了。
“祁让,我可以用一下你的红色水彩笔吗?我的没墨水了。”坐在祁让旁边的沈洁用红笔在白纸上用力地涂了几下,只留下几道干巴巴的印记。
祁让把自己的水彩笔全部推了过去:“你用吧,我画完了。”
“谢谢。”沈洁看着祁让一大盒的水彩笔,有点羡慕,“你的水彩笔颜色真多,一共多少种啊?”
“五十四色,我妈妈买给我的。”
沈洁哇了一声,在一堆红色的水彩笔里挑了一阵,最后选了一支最艳红的。还没打开笔盖,手里的笔就被人抽走了。刘蓓蓓气势汹汹地站在一边:“不准你用他的东西!”
她的声音有点大,再加上沈洁本来就胆小,被她这么一吼又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