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正叫她过来坐,把刚才时云跟他说的,说给郑言听。当然,没把聘礼那句转达给她。
“我做董事?”郑言不是不惊讶,她哪有什么本事啊,生意的事,她是一点都不懂的。
“你不用担心,你挂名,所有的事,我姐都会替你处理,你爸还是继续当他的总经理,只是,我们给他开工资。”
郑言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想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时正拉她坐到腿上来,轻声问:“累不累?”
郑言傻兮兮答:“不累。”
于是,时正鼻尖顶着她的鼻尖,亲昵道:“那要把早上的事做完吗?”
早上的事?
说起这个,她没忍住,掐了他一下。
一大早,时正在被子里跟她歪腻,结果时云来敲门,两个人慌慌张张起来开门,真是要多惊险有多惊险。
郑言一听,脸就红开了,挣扎着要走:“我去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
昨晚,她后来穿的时正的衬衫睡的,她要把衬衫洗了。
第一次的时候,她疼得没感觉。
一想到第二次的时候,自己不仅叫出声来,还低低地唤他名字,郑言恨不得躲起来。
郑言从他腿上跳下来,去卧室收拾衣服。时正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
郑言长这么大,很少去他爸爸的公司,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是去参加股东大会的。
她在公司里,遇到郑裕国,几天没见,她爸爸沧桑了不少。
印象中,她爸爸并没有白发,可这次她才发现,她爸爸已是一头灰发。
待股东大会结束,郑裕国叫住她一起吃个中饭,她没拒绝。
郑裕国带她去以前最爱吃的一家川菜馆,点了她最爱吃的水煮鱼。
郑裕国自己点上烟,像是自嘲,无奈道:“言言,爸爸……不是不爱你。”
郑言知道,所以她点点头。
只是,她也知道,他更想要一个儿子。
“女孩子做生意……总是欠点火候。爸爸以前总是想有个儿子,把我们家做成百年企业,一直传承下去,没想到,最后,还是我的女儿接了我的生意。”
郑言不赞同,反驳道:“爸爸,女孩子怎么就不行了。云姐就做得很好,比多少男人都强。”
郑裕国笑笑:“能有几个人像时云这样?一门心思放生意上,三十好几了,连对象都没找过。你是不知道,别人背后都怎么说她的。你学不来的。”
这点郑言是同意的,自己却是没有时云那样的魄力。
但是——
“爸爸,每个人有自己的追求,也许事业就是云姐的追求。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婚姻,所以,请你收回对云姐不客观的评价。”
郑裕国顿了一下,眯着眼,望着郑言红红的脸,忽然就笑了起来:“言言,我还帮你当小孩,忘了你早就长大了。你说的对,爸爸收回刚才的话。”
郑言也愣了。
以前,爸爸是她的偶像,她从来没有反驳过他的话。
郑裕国为了缓和气氛,转移话题:“你和时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到时候……”郑裕国欲言又止,到底是说不出,他想亲自把郑言交到时正手里这样的话。
他没资格。
郑言没作声,忽然觉得自己很没良心。
她爱时正,从高中开始,心里就只有他。
可是这两天,时正问她要不要结婚,爸爸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她心里都没底。
她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于是,开玩笑敷衍道:“他连戒指都没给我买呢。”
郑裕国也笑了:“对,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娶了你。”
两个人忽然就都笑了。
外面阳光正好。
有一对夫妻,带着女儿出来散步,一家人其乐融融,说说笑笑的。
“爸爸,我这么大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疼我和妈妈的。那时候,我觉得,我们家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家庭。”郑言有些感慨。
郑裕国一时无言。
一步错,步步错。
“爸爸,你以为我成年了,你们离婚,我就没有感觉吗?”
郑裕国屏息听着。
“我一直不敢回来,因为这里没有家了。我怕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如果一直在外面,倒也没什么感觉。”
这么多年,郑裕国第一次听郑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本来对她就有愧,这时候,更是羞愧难当,用手掌盖住了脸。
郑言看着窗外,郑昊母子正从门口进来。
郑言转头,淡淡道:“爸爸,我永远爱我二十岁以前的您。”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朝着出口走,和郑昊母子擦肩而过。
郑昊妈妈朝郑言看了看,径直走到郑裕国身边,哽咽道:“快去医院吧,妈妈快不行了。”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