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要挟车主人放白斐礼一条生路。车主人照做了,却也给了白斐礼去空留山报信的机会。
“贺已皇宫”
听了这回答,对方长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薛勾。她将娟帕好生收回袖子里,一脸平静地解释这个猜测。
“马车的车帘子上的图案是贺已国的国徽,蓝色是贺已国皇室的贵族之色。可见公子并非贺已寻常百姓,乃为贺已尊贵的皇室一族。薛勾所知现今的贺已皇室多为公主,其中同公子年纪不相上下的只有一位,那便是大皇子。草民说的是否在理,欢源殿下?”
“好好好好,你当真是个有趣的人”
欢源在一旁拍手称快,赞叹这个薛勾细致的观察力。若此前他没有因薛勾而受那奇耻大辱,恐怕他欢源此行真的只想带这个蓝眼睛看看贺已的风光。
“那薛姑娘可是也猜到了我为何要带你回贺已?”
薛勾瞥了眼欢源,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那只眼睛。只见对方冷冷一笑,一个近身凑上前来。他的双手死死地箍住薛勾的双肩,在她耳边窃喜地说道。
“错!因为你是曲与逃犯”
“沈雪里”
☆、第三十五章
自打秦凤良一进屋,脸色就未曾好过。去完早朝后,回来她的手上就多了一份圣旨。何羡眉见她一脸愁苦,猜想是否因‘烁沙战败’一事,皇帝陛下责罚了秦凤良。何羡眉走到跟前,搭上了她的手。
秦凤良抬起头,看了一眼何羡眉,水灵的脸蛋儿写满了担心,柳叶眉微皱。
“皇帝陛下,让我送音华去和亲”
秦凤良手一摊将圣旨放置在桌上,连声叹气。自空留山下来,已过去一个多月。这一个月里她率领兵将征战曲与,奈何过于轻敌最终战败,失去烁沙国一半的城池。这会是秦凤良战事生涯上抹不去的一道坎。今日朝堂上她衣冠整洁,向皇帝陛下负荆请罪。谁知一向同她不合的左丞相大人,竟提议皇帝陛下派她做楠石与贺已两国的和亲大司官。
对秦凤良来讲,这比削去兵权来得更为痛苦。在宫中巧遇音华,念在昔日的情分上,她还会给秦凤良一个好看的脸色。可如今若当着和亲的大司官,音华心里不知是要多恨她!
“音华公主是个明事理的主,她不会怪你的”
“但愿如此”
说完,秦凤良拍了拍何羡眉的手,继续望着院中的大槐树发呆。原本将军府是没有这一棵槐树,半个月前也不知秦凤良从何处移栽过来这一棵,此后有事没事地就看着那颗树。
秦凤良看着树的眼神,何羡眉见过。便是那日在‘万里楼’她真真切切看到的,一个在薛勾面前的秦凤良。
偶然从旁人口中得知薛姑娘已经失踪一个月,凤良也派人寻了一个月,但仍无半点消息。何羡眉心一想,这可不是上天怜悯重新给的一个机会,这次她定要好好守在凤良的身边,不再做出像昔日为一个落魄书生,而舍弃一份真情的糊涂事。
她何羡慕决不会再将凤良拱手相让!
深秋天的河岸,虽旭日高照但仍然有阵阵凉风袭面,寒气刺骨叫人直打颤。一艘小小商船由南往北行驶出曲与城。船头处站立着一个面带恶鬼面具的男人,身形枯瘦。满头的发丝已有一半泛白,见模样已有四十上下。在男人的面前,同样站着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头发丝有些凌乱。
“五叔,从小斐礼就未曾求过您什么。今日只求您告诉我她人在何处?”
白斐礼说完,噗通一声跪下。落地儿的声音十分响亮,旁人听来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膝盖隐隐作痛。鬼面男人瞅都没瞅一眼白斐礼,而是独自走上船尖看着眼下缓缓流过的江水。
“世上但凡有人想从我这儿得到消息,都需奉上黄金白银。你凭什么想让我要告诉你想要的消息?”
“就凭你这小小的一个跪地?”
鬼面男转过身来,歪着头看着白斐礼。即便是有面具,也遮挡不住这藏于下方的一股子得意。
“那......五叔想要什么?族长之位?”
她死死地盯着白论道,红色的眸子中藏着一丝不知味儿的情愫。白论道见到白斐礼这份样子还搬出族长之位,他真是哭笑不得。对于赤阳族族长之位,白论是根本没有半点兴趣。
“若你真的想要知道薛勾的下落,那......就从这里跳下去”
白论道伸手指了指船身外,现商船已行驶至江面最深处,江水深不见底。他是最清楚这位小侄女从小最怕的是什么。今早发现她出现在商船仓库,他也是十分诧异,白斐礼不会浮水跟别提上船。
白斐礼头未抬起,直接小跑到船身纵身一跃,直直地落尽江中没有片刻地迟疑。白论道霎时傻眼,原地呆了有两秒后,扯开嗓子喊人来救白斐礼。
“停船!快停船!!”
商船上一阵倒腾,下去了两三个人一前一后地把昏沉过去的白斐礼拖上了船。白论道唤来几个侍女给白斐礼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并嘱咐下属把商船上仅有的两个暖炉子给搬到了她的房内。
白论道伸手探了探白斐礼的额头,幸亏救得及时未染上风寒。这侄女怎么说跳就跳,这倔脾气跟他大哥真是一模一样!
“阁主,竟然您早就打算带少主人一起去参加贺已皇室的和亲大典,为何不告诉少主这薛勾正囚在贺已皇宫?”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她对这薛勾上到哪份心思了”
“唉......如今看来已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