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了八百遍自己的向导就这破德行,犯不着为这点事生气, 他强忍住怒气镇了镇心神问:“他是谁?”
“你能不能收起你那颗操劳万物的心, 首都星离了你是不是就不转了?”
老虎一瞬间的脸色看上去就像被撩了全部的胡须,不止是撩,还被打了花哨的蝴蝶结, 但下一秒,关爵忽然欺身贴近行砚的脸,“行砚……”他亲昵地用手指按上了对方的后颈, 王爵也在这时候跃上床, 满是倒刺的粉色大舌头隔着睡裤舔舐过行砚的大腿根。
北渊:“……”
卫辙:【辣眼睛。】
可惜向导就是吃硬汉柔情、关爵服软、猛虎撒娇这一套, “烦死了……”行砚软了语气, 甚至还有些害羞地推推关爵的胸膛,“萨黑是线九养母的亲生儿子,好吃懒做不成气候, 还胆大到试图勾引线九的女人,但线九非常尊敬自己的养母,对萨黑的态度虽算不上好,但也没有往死里整他。”
白塔毕业后北渊被校留用,每天都在备课背历史,平时也就随意看看表面新闻,只记住些重要的联合国大事,没那么多时间关心星盗内部的家长里短;但行砚不同,他自从被公会当着全星际\通报批评\,拐弯抹角\排挤\出首都星,屈居在次都星当一个杂货店小老板之后,一身本领无处发挥,成天闲得发慌什么都去研究,差点把他的杂货店搞成了情报所。
直到前男友安全感越来越差,行砚这才逐渐断了满星际的眼线和人脉。
卫辙本来将这对向哨的争吵当作行进路上的背景音乐,临近关押室外却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北渊道:“那八个人在谈论我。”
“嗯?”北渊先是疑惑地皱眉,紧接着立即反应过来,“他们有人认出你了?!”
比起首都星和次都星现世安稳的年轻一代,受过神将直接恩惠的下尾星,与被神将一人打到元气大伤的星盗显然对卫辙的记忆更为深刻。比如卫辙在塔内抛头露面了大半年,居然没有一个同学认出来,而他仅仅暴打了一群星盗一顿,他们便立刻回忆出了这张脸的主人姓名。
卫辙对北渊点了点头,他忽地灵光一现有了主意,“要不这样,我等下不现身,他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卫神将留在了蓓蓓薇薇的星球,然后我们就能以神将名义保护这颗星球不再被偷猎者觊觎,如何?”
“不如何。”北渊语气冷淡地否决了他的这项议案,“你就不怕来找你寻仇的人踏平了整颗星球?”
“……”
“其实任何方式都不如保守秘密不让其他人知道这颗星球的存在,而且如果仅是少数偷猎者偷偷潜入,我想羊鹿群自有办法赶走他们,更别说我们还未踏足的区域可能还藏有其他更厉害生物。星系中如此的小星球数不胜数,大部分被发现之后都只是记录在星球署的加密文件里,从未对外公布,就是不想让人类文明踏及太多星球,很多时候,外来物种的出现便是对本地生态链的一种破坏……”
“好的好的,北老师我知道了。”卫辙夸张地揉揉耳廓,用行动谴责北渊的说教陋习,北渊默默阖上了嘴巴,与卫辙相视无言数秒忽地道:“准备好重见天日了吗卫神将,反正你的精神力都回到s了。”
“你确定?”卫辙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虽然说我在星舰上确实用臣服性压倒了那两名黑暗哨兵,但我怎么没什么实感啊……”
“由不得你了。”北渊在门边键入新设定的密码,等门开了一把将卫辙推进去,房间内缩成一团窃窃私语的八个人顿时吓得噤若寒蝉,每个人都瞪凸了眼球盯着先踏入的卫神将,其中一位还在数秒后炸裂了头毛理智崩溃尖叫道:“你是人是鬼!”
他的问题刚问出口便被同伙又是掐就是打,恨不得当即撇清关系说不认识这只蠢货。
卫辙咧嘴笑出声来,露出一口阴森森的小白牙,“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说南域神将卫辙在下尾星的小朋友心目里是金光闪闪、护人安全的天神,那在星盗乃至任何为非作歹的匪徒内心中,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原本他们还想着十年前卫神将精神域炸裂与上千星盗同归于尽,就算再可怕人也是死了,但今日,传说中的恶魔就站在他们眼前,微挑起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萨黑可耻地怂了,他欲哭无泪地被一众手下顶在最前面,低眉顺眼抖抖索索道:“卫,卫神将,当初您打仗的时候,我还在泥里吃土呢,我可没害过你啊……”
“是吗?”卫辙收回唇角的笑容,目光冷冽盛气凌人,“我要问点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立刻有人抢先帮萨黑做出了回答,狗腿的样子被其他人私下唾弃好几口,但卫辙很满意他们的识相,侧身让北渊走到前面来。
北渊将视频界面放大,手指再轻旋,令戴了面具的关爵直面被捆在一起的萨黑八人,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的反应比忆起镇安神将的时候还要癫狂,刚才还只有一个人尖叫,这次八个人齐刷刷地嘶声裂肺地嘶嚎起来,边嚎边无用地往墙壁里钻,恨不得化作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