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南枝噗嗤一笑,“你俩不用跟着我也可以出府呀,什么时候馊的,正好泡在泉里洗洗。”
说罢,假装把子夏往一边的一眼泉里推去。
三人闹作一团,傍晚,宫南枝携了子夏冬青去逛灯节。
元宵灯节比开岁之夜更是热闹,各色花灯五彩缤纷,人群熙熙攘攘,接踵比肩。
宫南枝挑了盏孔明灯,独自到一边的泉畔,子夏冬青还在那边挑选着新奇小玩意,宫南枝拿着笔,“父亲母亲长命百岁愿常伴膝前永享天伦”
随即用火折子点亮了灯芯,孔明灯慢慢撑大鼓了起来,慢慢飞起,旋转,飘远,追随着天边的星星,一点点靠近。
宫南枝双手合十,胸口玉佩隐隐幽香,当下觉得神清气爽,脑清目明。
这执子佩还真是一个宝贝,宫南枝一只手摸在那里,一边想,下次定要寻个方法,找到那个落难公子哥,将这玉佩还回去。
转身,抬眼,却是怔在原处。
蹁跹公子,遗世独立。
夜月笙言笑盈盈的站在对面,眸若星辰,眉似远山,白皙的脸庞映着灯火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这本就是个仙人般的人物,偏偏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强迫了人家这么多年,想想被一个不喜欢的人整天拉着抱着,换做是自己早就恶心坏了,段飞如此嫌弃自己真是情有可原。
想到这,宫南枝嘴唇动了动,身子却一直僵在原地,该怎么打个招呼成了眼下最惆怅的事情。
怎么才能显得自然一点,不那么尴尬掉面子。
许久,夜月笙走过来,站在她面前,轻声道,“南枝,好巧,你在放孔明灯?”
许是他已经看到了飞至天际的孔明灯,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是的,太子殿下。”宫南枝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还太子殿下,顿时觉得自己变成了杨倾城,浑身冷冷打了个哆嗦,一阵恶寒。
夜月笙静静看着她,听到这声称呼,却是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少了点什么。
“刚放完孔明灯,我这边还有事,先和冬青子夏他们走了。”宫南枝提起裙角,悄悄从他身侧溜了过去。
夜月笙没有回头,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抬手问段飞,“你说这人真能变得这么快吗?还是她本就从未对我上过心。”
段飞愕然的看着他家公子,“殿下,这样不好吗?”
夜月笙摇摇头,“你不明白,罢了,我们走吧。”
月色凄清,虽是满满一轮,看上去却是惨淡白皙,盈亏月满,此去经年。
宫南枝用手压住扑通扑通跳动的心口,暗暗想到,定力,定力,一定不能再花痴了。
☆、两个痴儿
时间悄悄溜走,当有一日宫南枝趴到窗户边,轻轻抬起一条缝,入眼的是一抹新绿,她突然发现,春天来了。
心下突然一动,我约莫三月便可回来,是谁说过这句话。
宫南枝跑到院子里,折了一条柳枝,编成花环戴在头上,今日的太阳分外热烈。
莫雨来的时候宫南枝正蹬着秋千荡来荡去,鹅黄色的裙摆掀起阵阵芬芳,很是可爱。
她绕到背后,刚要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宫南枝突然回头,伸长舌头,乌鲁乌鲁朝莫雨做了个鬼脸。
莫雨吓了一跳,俩个女孩同样坐在秋千上,“南枝,三月底我哥哥就要回来了,到时我们一起出城接他,好不好?”
宫南枝想了想,年前的那一场雪,树上的比肩成影,如此熟悉,现在想想,竟有那么一分美好奇妙。
“三月底,正是柳絮满城飞的时间,每到那个时候,我都有些呼吸不畅,大夫说我对柳絮有些过敏,让我务必注意。”宫南枝看着莫雨,心里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
“你带个面纱过去就好,只要碰不到你鼻子,没事的,陪我啊。”莫雨有心撮合宫南枝和莫春风。
南朝南城的柳絮最是出名,每到三月底四月初,满城柳絮犹如冬日的雪花,飘洒而下,甚是壮观。
莫雨骑一匹枣红色骏马,双腿一夹,傲然跑在前方,宫南枝拍拍黑马的头,同样帅气夹腿,疾驰而去。
宫南枝穿着一身洁白羽衣,外罩湖蓝色披风,头上黑发高高竖起,小脸被一张面纱遮的只露出两个晶晶亮的眼睛,白皙饱满的额头。
这柳絮之于她来讲看似如雪般晶莹,却是能让她身上发痒,眼泪直流。
我如今倒是冒了生命危险来接你了,莫春风,这两排的柳树,如此欢迎我呢。
两人驰骏马半日里程,已经奔到饿狼山底。
饿狼山,顾名思义,应该有群狼出没,山下村落里的人这么多年却是半只也没见过,到不知古时谁赋予此山的名字。
如此名不副实。
下马到水边鞠了捧水,湿下沾到头发和额头上面的柳絮,宫南枝转过身来,眼睛满是迷茫。
“莫雨,我怎么感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