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泼皮拦路,杨欣心里一惊,急忙从车窗伸出头去探望,只见马车已行至一个僻静的胡同口,而正如车夫所言,正有一群泼皮如牛鬼蛇神般,将马车团团围住,而车夫却已逃之夭夭。
那群泼皮看见杨欣伸出头来,嬉笑道:“哟,兄弟们!瞧这小子白白净净的,必是哪家富户的少爷,这次油水应该不小!”
看到泼皮们压近,杨欣惊慌道:“你们想干嘛,别过来!”
怎料一个泼皮伸出胳膊一把将他的脑袋夹于腋下,用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脸道:“小子,瞧你这马车还挺富贵,身上也必是带了不少银两吧,还不快给大爷们乖乖地奉上来!”
杨欣心中害怕,却哭丧着脸道:“几位大哥饶命,我此次出门没带银子!”
那泼皮听罢,凶相毕露:“哟呵,还有要钱不要命的!兄弟们,都给出出主意,对付这样的人我们要怎么做?”
“嘿嘿,大哥,瞧他长得细皮嫩肉的,不如把他绑到相公堂子里做几天兔爷!”一个面相有些猥琐的泼皮道。
夹住杨欣脑袋的那个泼皮一瞪眼:“你小子自己有这般嗜好,连出的主意都这么下流!”可是话锋一转,他嬉笑道:“不过我很欣赏!”说罢,他又回过头来拍拍杨欣的脸:“我这个兄弟的主意不错!小子,你若再不肯交出银两,就凭你这身皮肉,爷相信还是会有不少人想弄一弄你屁股的!”
一群泼皮都嬉皮笑脸起来,口中话语也越发粗俗,此时此刻,萧瑞雪稳坐车中,看到杨欣被人奚落,原本有些薄怒的脸也忍不住微微偷笑。
杨欣就没那么好运,他吓得鼻涕都快流出来了:“几位大哥,不是我不想给,是我真的没带银两啊!要不这样,你们跟我回家,我让我爹拿银子给你们!”
“我呸!你当爷爷傻啊,爷爷干的就是一票子买卖,跟你回家,岂不是自投罗网!少他吗废话,要么交银子,要么就让我这兄弟在这把你给办了,他可已经在对你流口水了!”
杨欣看了眼刚才那个出主意的泼皮,只见那厮竟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一抹哈喇子都已挂在嘴边,杨欣惊得大喊:“四娘,你有没有带银子,快快救我!”
萧瑞雪本来怀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听到杨欣出卖自己,她微微有些发愣。
“车里还有人?”紧接着车帘被人掀起,掀帘的那个泼皮正骂着娘:“他娘的,原来还有一人,这次得——”突然,他的话音骤然而止,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车内。
“贾二狗,你他娘见鬼了?”那个勒住杨欣脖子的泼皮瞪眼道。
掀帘的泼皮喉咙耸动,咽了口口水道:“大哥,我这不是见鬼了,而是看到神仙了,真他娘的极品啊!”
离胡同口不远的一家茶楼,整个二楼几乎没人,只有靠窗的位置的一张八仙桌旁,一个文士模样的人正细细的品着茶,其神态举止皆透露着几分优雅。
一个虎躯大汉蹭蹭蹭地上了楼,走到文士面前躬身道:“主人,猎物已经入网了。”
文士眼睛一亮:“张要,你此次路线打探的不错。”
虎躯大汉笑得有些谦卑:“主人过奖!”
文士抚须微笑:“你可曾告诉手下人莫要伤了小娘子,只吓吓她即可?”
见虎躯大汉脸色微微一变,文士忙瞪了他一眼:“怎么,你没说?”
虎躯大汉跪了下来:“主人恕罪,因为主人曾告诉奴才此次要做的逼真,所以奴才并未动用自己人,而是物色了此胡同附近的一些泼皮,让人告知他们有肥羊路过,那些泼皮是不知道奴才的。”
文士将茶杯摔碎在地,一个巴掌甩在虎躯大汉的脸上:“你个狗奴才,谁让你自作主张的!那些泼皮若真伤了小娘子怎么办,即使是被人摸了手脚,我都决不允许!”
虎躯大汉也顾不上疼痛,惊慌道:“主人,那群泼皮恐怕已经动手了!”
文士脸色大变,大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去我救小娘子!”
胡同内,一群泼皮都已挤在车前,目光齐齐聚集在车中人身上,惊艳、贪婪、痴傻、猥亵的表情一一而足,甚至还有一两个目怀嫉妒的。
那个勒住杨欣脖子的泼皮此刻也站在了人群之中,他是这群泼皮的老大,而此刻他的表情无疑是一种贪婪。
杨欣此刻脱离了束缚,他看到这么多的不良目光都落在了萧瑞雪身上,心中大为恼怒,可是一想到刚才被一众泼皮奚落的情景,他又立马失了胆气,只动了动嘴唇,便龟缩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了萧瑞雪的背影中。
萧瑞雪静静地坐着,毫无表情地绷着个脸,一众泼皮看不出她是生气还是害怕。
“小娘莫要害怕,哥哥们都是好人,很会疼人的!”泼皮老大伸出手去撩萧瑞雪,带着轻佻的表情,说着轻佻的话语,引得身后一众泼皮暧昧的嬉笑。
“滚开!”看到泼皮老大的手正要触到自己,萧瑞雪美目一横,冷冷道。
泼皮老大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却又换上一副更加猥琐的表情,邪笑道:“哟,竟是个泼辣美人!有味道,哥哥就喜欢你这种!”说罢,他竟跳上马车,张开双臂,撅起大嘴便要朝萧瑞雪亲去。
“四娘!”杨欣叫了一声,声音颇为焦急,可那身体却并未朝前挪动半分。萧瑞雪心中冷笑,抬起一脚便朝泼皮老大踩去。
“哐当!”泼皮老大的身子从马车内飞出,重重地落在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