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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缜身穿织金交领蟒袍,腰间扣着玉带,头戴描金乌纱帽,被众星拱月一般跟前跟后地绕过影壁,单这份排场就足以让人终身难忘了。
成安在他身后低声道:“和嫔娘娘越发得意了,月前才收养了十三皇子,转脸又惦记上咱们司礼监的人,这手未免也太长了,咱们要不要...”
他温雅地勾了勾唇角:“暂且不急,等皇上新鲜劲过了,不用咱们伸手,自有人想把她拽下来。”
一行人说完就往里走,这时候冯青松正带着四宝在一棵树下候着,两人这时候扯到晚上吃什么了,四宝用手比划了个方块:“红烧肉切成寸许的方块,用冰糖秋油烧了,等到了火候就入口即化,哎呦那个滋味甭提多香了...”
她说着说着口水险些流出来,陆缜路过听见了几句,她语调活泼声音清脆,不禁一笑。
成安跟在身后郁闷地翻了个白眼,重重咳了声,爷俩都吓了一跳,匆匆忙忙转过头来行礼:“请督主安。”
四宝上回没来得及瞻仰这位传奇人物,这时候趁着行礼悄mī_mī一打量,不禁呆了呆。
原因无他,这位督主生的实在是好模样,一双眼长而媚,fēng_liú无尽,两片红唇丰润饱满,形如仰月,立在那里就是琼枝桂树一般的雅态,她目光不着痕迹地往下看,就见他腰间用玉带扣出分明的腰线,雍容之中平添几分利落,瞧这腰是腰腿是腿的。
四宝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但她对着督主这般长相的好色起来就不是人!真不是她痴汉,而是这般相貌的,就是神仙见到了怕也要垂涎三尺啊!
她痴汉归痴汉,好歹理智还在,见督主眼睛看过来,忙一低头做肃容状。
陆缜还没发觉自己的玉体被一个小痴汉用目光猥琐了一遍,只觉得这小太监的目光像是生出两把小勾子似的,他一低头,见四宝仍旧板正跪在那里,他稍顿了片刻才调开视线。
虽然冯青松就是带着徒弟来抱大腿的,但是话却不能这么说,他捧出几本账目递过去:“眼瞧着要到年底了,这是内官监的账目,请督主您过眼,看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陆缜瞥他一眼:“进来再说吧。”
能进屋就代表这事儿有门,四宝悄悄在袖子里比个v,跟在众人身后一道进去了。
陆缜昨日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冯青松上赶着就把人带来了,他面上没显露什么,还冲着成安欣然一笑,直笑的成安两腿发麻。
等核对往账目,他才抽空侧眼瞧了眼四宝,昨日远远瞧着就觉得白净水秀,今天细瞧来更觉得灵秀无匹,黛长的眉毛下面一双灵动的杏眼,看人时像存着一汪秋水,乍看很像少女,不过宫里头比她娘的太监多的是,倒也不至于让人起疑。
就连成安都感慨不迭,都是下人的命,偏着小子生了张主子的脸,就冲着细皮嫩肉的好模样,要是个姑娘,进宫指不定能当娘娘呢,宫里多少娘娘都不及她好容色
这人啊,若是生了一副讨喜的面相,当真是机缘都比旁人多些,若是她长的贼眉鼠眼,估计昨天就被拖下去打板子了。
陆缜多瞧了一眼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四宝呵腰答道:“回督主的话,奴才四宝。”
他用碗盖压着茶叶沫子,浅啜一口,随意问道:“平日都喜欢干什么?”
原来是打农药,现在是啥也不干躺着吃饭。
她想归想,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张嘴一溜儿马屁就拍出去了:“最喜欢跟着我干爹学学本事,内官监地儿虽不大,可要是没干好,那是给您添麻烦,奴才虽说没什么大出息,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想着您日日夜夜操劳,多留点心不给您惹事儿还是能做到的。”
成安和冯青松都被这小子的无耻劲儿给惊住了,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苍凉。
世人都爱听好话,何苦四宝语调真挚表情诚恳,陆缜却不置可否地哦了声,挑了挑唇角:“你倒会说话。”
他一手随意搭在桌上,含笑看过来:“你年纪尚小,对答倒是得体,既来了东厂一趟,我总不好叫你空手回去,有什么想要的吗?”
近处的是想要从西华门里出来,长远的是想要一对儿平胸...
四宝听他问完不但没高兴,反而心里一警,想了想才中规中矩地答道:“您太抬举我了,我是陪干爹来跑腿当差的,职责所在,您赏脸跟我说几句话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哪里好意思问您要东要西的。”
她说完悄悄抬眼看了看督主的脸,看他神色就知他一个字没信。
不过这也正常,上辈子上党课老师也问过类似的话,大家嘴里都是清一色的‘富强民主和谐敬业’,总不能说‘香奈儿爱马仕兰博基尼限定款新皮肤和ssr ”吧?
他再不多问,一见桌上的折子都瞧的差不多了,正是闲来无事,于是转了话头,命底下人取出棋盘和小几来:“听说你棋下的不错,过来试试手吧。”
此言一出,成安和冯青松都松了口气,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