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打死他!死秃驴,敢和贫道抢男人!”
苏归攥紧拳头,满眼担忧忿忿地望着战成一处的二人,半抱着常安的手都不自觉收紧,显然对成为一个小寡夫十分抗拒!
“喂……”
常安无奈地唤他一声,这才将他注意拽回来点,常安啧他:“这么痴心?”
苏归立刻矢口否认,心里却是臊得发慌,不敢再往那边看,只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常安身上,给他检查伤势。
这一看才觉出触目惊心,本来常安面上平平淡淡,他只当常安躲得狼狈,实际伤势却不重,现在一看哪里是不重,完全是常安在强撑着面子罢了!
衣服下面掩住的身体上全是大大小小纵横的创口,有的刚刚结痂,更多的却是在争先恐后地往外冒着鲜血!而最为可怖的却是在胸口,他的左胸已经完全凹陷下去,肋骨被完全打断,甚至从皮下横插出来,尖刺不平的断裂面上扎着碎肉残血,拉扯开的胸膛隐约可见其中跳动心脏,已经被捶挤到几乎完全碎裂了。
这样重的伤势,没人能活下来。
常安会死。
死亡这个词还从未如此清晰地迫近过他,对于死亡和未知的恐惧立刻让苏归红了眼,他猛然攥紧拳头,暴突的青筋鼓动几下,最终却只能无可奈何地沉没进皮囊之下。
他想起来小辣鸡是的神秘来历,又怀着希望颤声问它:“小辣鸡,你能救他的吧?”
小辣鸡把头埋在他背上,真真正正的安静如鸡。
苏归在这沉默中被消蚀了最后一点点希望,也只有沉默地垂下眼去,半晌突然狠狠锤了一下板石,在上面溅出两块泪渍来。
常安与他相处的时间几乎仅次于小辣鸡,自他当时于后山捡到他以来,两人便鲜少有分开时候,虽然一开始两人并不对头,常安作为武力高的那个又总是压迫他,不过相处久了,就觉得也还好。
常安其实不算坏,他更像个熊孩子,嘴硬又欠揍,有时候又会突然暖你一下,让人对他爱不得、恨不得,总之是咬牙切齿,又忍不住对他心软。
而现在,这个总是成天冲你呲牙翘尾巴的熊孩子要死了。
“嗤。”即便如此,常安还是没什么痛苦样子,虽然半躺在苏归怀里,也非要把下巴微微抬起来,眉梢挑着,张扬得不行,“有什么哭的?反正身体都不是我的,这老不死早该入土了。”
苏归气得直接就想给他一下,到底忍住了,骂道:“傻了吧你?身体不是你的,里面的人是你!”
他翻了个白眼,恶狠狠道:“我告诉你,你别瞎说话,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你这样的比鳖活的都得长!”
“呸――咳咳咳咳咳!!”常安本想啐他一口,结果连这样的力气也不剩了,反而呛到自己,咳嗽得浑身痉挛,嗓子里只能刮出一阵阵破风箱般的声响。
苏归连忙把他揽得高一点,轻轻捋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闭口不敢再与他说话,生怕又反害了他。
常安咳了半天才勉强平复下来,视线略有些迷离地飘在空中,轻道:“我最近,一直在做梦。”
苏归观察着他的情绪神态,小心道:“什么梦?”
常安未答,自顾自接着道:“你是谁?”
他又咳了两下,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他紧跟着嗤笑一声,唇角无力地扬起,硬撑着轻啐了一口,“搞什么,原来不是梦啊。”
“江子桓。”
然后,再没有生息。
“轰――!!”
那边也紧跟着传来一声巨响,满山的寒风凛冽,残阳已经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