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却已山呼海啸般地喝起彩来。
付子川也是看得瞠目结舌。“没听说他们要来平海这儿走场子啊。”他扭头去看徐飞:“梁轩和你提起过吗?”
徐飞冲他竖个中指:“我们不熟。”
付子川很瞧不起他:“看看你,做人做到这个份上。明明那么近水楼台的关系。”
徐飞懒得理他。
几个主创回答了几个影迷的问题。又有影迷问梁轩和张瑾:“你们有准备结婚吗?”梁轩不答,张瑾却很神秘地笑,让影迷又是一阵兴奋的窃窃私语。
徐飞扭过脸,对付子川说:“走了。”
“啊?”付子川道:“不等他们结束吗?说不定能要个签名什么的。放淘宝上去,指不定卖个千儿八百呢。”
徐飞已抬了脚往外走。他们本来坐得靠后,这会儿人群又都在往前挤,附近倒是空落落的,很好行动。他三两步迈到过道上,付子川也赶过来,咕哝说:“跟吃了炮仗似的。”
等出了电影院,两人在寒风里走了一阵。付子川忽然说:“其实你不必嫉妒他。有时候人就是缺个运道。”他认真地看着徐飞,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的演技好极了。”
徐飞的脚步略略一顿,心里浮起点苦笑。
“谢谢。”他对付子川说。
三月下旬的时候,老庞在一部迷你剧里给徐飞谋了个配角。片子是奇异有线出品的,叫《青绿色》,讲警察贪腐的问题。徐飞在里边演个小混混头目,和附近警察有勾结,又良心未泯,和主角接触,试图做污点证人。最后还未来得及上庭,在便利店买烟时卷入了劫案,被一枪爆头。
这是个很奇怪的角色。童年扭曲,导致心理阴暗,又爱上好人,想证明自己。说不上是善是恶,只是依凭自己心愿做事。徐飞读了剧本,非常喜欢。
他断断续续地拍了要四个多月。又跟着导演录音、重拍,再回到平海,已是十月。晚上下了飞机,夜风正盛,徐飞被吹伤了,从电梯里出来,连打了三个喷嚏。寂静的走廊里灯光暗淡,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你感冒了?”有人问他。
徐飞猛地抬头。梁轩站在他家门口,戴一顶极其可笑的棒球帽,帽檐拉低了,却依旧能清晰看到他那双黑而亮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徐飞只觉得像是被人往胸口狠狠砸了一拳,他心口猛烈地疼痛,呼吸也被抑制,几乎像是要窒息。
“你……”他开了口,又迅速地闭嘴,上前两步开了门,一把拉了梁轩进去,又把门用力关上。门砰的一响,沉重地像是要从门框上摔落,梁轩皱起眉头,回头看了可怜的木门一眼,又望向徐飞说:“心情不好?”
徐飞惊愕地看他。好半晌把梁轩放开了,退后一步,很无奈地搓了把脸。“你会被人看到的。”
他没问梁轩来这里干嘛。
梁轩却道:“我也刚来。”
他语气诚恳又无辜,好像徐飞只是在这里无理取闹。徐飞抿起嘴瞪他,良久摇摇头,笑了一声,转身走去厨房里,脱了外套,给自己泡茶。梁轩跟在他后边,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等徐飞倒完了水,低着头站在那儿等水稍凉,他开口说:“我和张瑾分手了。”
第13章
徐飞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梁轩又说:“前两周开的发布会。”
“粉丝没说什么?”徐飞问。梁轩耸了耸肩:“无非就是那些。”言下之意,他并不屑去关注。
徐飞不由想笑。他端了杯子,试了试水温,咕嘟咕嘟喝了干净。他能感觉到梁轩投在他身上的视线,平稳、镇定,和徐飞现在的一切截然相反。徐飞觉得自己真是失败透了。
他问梁轩:“你在平海有活动?”
梁轩应了声:“今天早上有个代言的签约活动。”
徐飞道:“难怪。”从梁轩身侧挤开,去客厅里整理行李。他知道自己只是在硬找事做,好避开和梁轩过多的、过于直接的视线接触。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像个疯子似的把梁轩按到墙上。
梁轩也不要他停手。像个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看徐飞从箱子里一件一件地把衣服拿出来。好一会,他说:“我之前好像有看到你。”
“是吗?”徐飞敷衍一句,又去收束裤子。梁轩却说:“是二月的时候。我在闵昌区的万达影院里做活动。”
徐飞的动作微顿了顿。“哦哦,对。”他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放完电影了,你跟张瑾他们出来见影迷是吧?我一开始都没认清。”
梁轩嗯了声。又说:“看你早走了。”
“哎呀,”徐飞摆摆手,“我朋友拖着我走。他过后还有事。”非常不要脸地把责任全推到了付子川身上。
梁轩不置可否地笑笑,没再提这件事。只坐在那里,看徐飞慢慢地、慢慢地整理,直到行李箱里终于涓滴不遗;徐飞明白,他再也拖不过去。
他阖了箱子,往后仰靠在沙发垫子上。视线里白炽灯亮得刺眼,又逐渐被一团黑影笼住。梁轩站在了他两腿中间,腰杆笔直,低了头俯视他。
徐飞和他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只是梁轩背着光,叫徐飞摸不清他脸上神情。他想起这几个月来的那些梦境,梁轩也总是这样,脸上蒙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让徐飞心存幻想,好像真的会有好事发生。
“带套了吗?”他问道。
徐飞射了两回。先是梁轩给他kǒu_jiāo;也许是太久没做,徐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