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好象知道的挺多的?」
「呵呵~我哪儿知道呀,是刚才传令官跟我说的。本来我也不乐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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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里,本来巨人一般的石虎现在虽然仍然巨,但已经不大象人了。他的眼窝扣了进去,脸上的肉却膀了起来,身上象充气了似的;左肩的伤口散发着呛人的恶臭;身上的铠甲上留着各种兵器经过的痕迹;只有头颅依然高昂,眼神依旧高傲,他还保持着虎翼固有的威风。但这威风在看到摘下假脸的我和赵书瞬时,顿时消散了。他象一座山一样倒了下去。
石虎是长孙无忌的亲随铁卫头儿,也是一个在战阵中所向披靡的勇士。他就听长孙无忌一个人的话,别人都不放在眼里,哪怕是恩帅他也敢顶,毕竟恩帅曾经是长孙胜的部下。
他平时很不爱说话,但爱喝酒。于是,他佩服的就是包九羊,因为他从来也没喝得赢比他还矮一点的包九羊;第二聊得来的人,就是我,因为我从十六岁就跟他拼酒拼得旗鼓相当,到现在也没分出个胜负来。他判断是不是好汉的标准就一个——能不能喝酒。当然,主公例外,因为长孙家的人都不能喝酒,但都是了不起的英雄好汉。
我和石虎的交情不能用好来衡量,我们其实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喝酒不怎么交谈,但是……看到他成了这样,我的心就狠狠地酸。这样的感觉最近总出现,我以前可不这样。
「你他妈的醒醒!这么重,谁扛得动你?」我抢过去扶住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肌肤塌了进去,还有点烫。「快,给我拿酒来!」我冲元冲喊着。发现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是我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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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在赶戏,不色,特此声明。
今天除了脑袋发木,没什么感想,就白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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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生
酒水滴在了石虎干裂的嘴唇上,他的唇动了一下,油光锃亮的脸也抽搐了一下,他的手突然伸起来到处抓。
「馋鬼!有得你喝的!」我扳住了他的手,把酒杯交给身边的元冲,然后抡圆了就是耳刮子。
「我操你妈的宇文述!」怎么也没有想到石虎的嘴里冒出了这样的话,不过他醒了,让我高兴。「老子但凡不死,杀你宇文家满门!我……呼,呼……」
他说的没错,虽然不知道这仗到底是怎么败的,但我们虎翼是被出卖了的。之前,我们没有多想,因为要奔命,即便是现在也是在奔命,但是……被出卖的感觉实在是能让人疯狂。
「哇!哇——」山一样的石虎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把他的头顶在我的肩头,放声痛哭了起来,「长弓,那么多好弟兄呀!咱们走过了多少生死场,咱们……
我看到他们一个个倒下去,我救不了他们,我………我连公子也快要救不了啦!啊——」
大帐里的情绪很糟糕,这样的悲愤就不能开始,一旦开始,就……
再次抡圆了胳膊,我把石虎推开,瞄准了他的腮帮子。
「干嘛又打我?我招你了?」石虎捂着腮帮子,火了。
「嗯,还行,还有火性,不是光知道哭。你他妈的过来就是为了找个人哭一下嘛?」我又踹他,「你他妈的说呀,无忌公子现在怎么样了呀!?」
石虎「嗷」地一声过来抱住我的腿,把我顶了一个屁墩,居然咬我…很疼,但我知道他需要先发泄一下,我还能忍,不过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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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八年,秋,八月,初六,晴
今天应该是决定我们命运的一天,令我高兴的是,长孙无忌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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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剩余的八百平城营高丽兵鱼贯出营。换上了最干净的战袍,把盔甲和兵器都擦得雪亮,打出了每一面战旗,每个人都骑上了战马,要把所有的威风都在这个清晨展示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骄傲的神情,等了很久了,现在不但保卫了家园,还要在这里接受一直的对手、隋军的骄傲——虎翼的投降。阳光从山坡那边斜过来,把许多张不同颜色的脸颊统一成了兴奋的粉红色。
「来啦!」在雁翅阵末端的一个骑兵轻轻地叫了一声。
山顶那面威风了很久的飞虎旗动了,山脚下那条不知道多少弟兄添在里面的壕沟边的树林里开始出现了人影,四匹雄烈的战马率先冲了出来。
「哪个是长孙无忌?」
「不清楚。」
「是那个家伙吧?」
「别瞎说,长孙无忌是一个挺文静的小伙子,那家伙看起来多粗呀。」
「你见过?」
「没见过。不过我觉得象,难怪叫虎翼,都这样了,你看那威风劲……」
「别瞎说,让团尉听见!真是的,要不是这么威风能在这儿跟咱们扛了这么长时间么?」
前头的骑兵象两边闪开了,接着就是一队依然保持着四列纵队的骑兵鱼贯而出。
「照你那么说,这每个都是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