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绾将已经赢得的白雀灯递给了豆蔻,伸手接过那兔子灯,看了看灯谜,仍是念了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打一花名。”
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一道灯谜明显比上一道要难些,圆台下的交谈声少了不少。
颜绾也思忖了片刻,这才转向接灯人,“水仙。”
人群后的顾平仍有些摸不着头脑,悄悄转向棠观,小声问道,“主子,为何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谜底是……水仙?”
棠观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嗓音沉稳,“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顾平细细一想,还在手里比划了一下,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不由惊喜的感慨,“还真是!人在山水之间,即为水仙……夫人好厉害!”
高冷的肃王殿下不动声色,视线又落回了颜绾身上,话却是对顾平说的,“让你平日多读些书,也不知读到哪里去了,如今竟成了个文墨不通的武夫。”
“……”顾平委屈的闭上了嘴。他不过就是反应慢了些,怎么就文墨不通了??
这一会儿的工夫,台上的颜绾已经又得了一圆灯笼型花灯,台下又是一片唏嘘声。
颜绾越发得了趣,在豆蔻的怂恿下,便让无暇继续。
无暇的功夫自是不必说,只是随便扬了扬手,那一盏盏花灯便落了下来。
而颜绾也连着答对了所有花灯上的谜题,豆蔻手中已经提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脚边也堆了不少。
人群后,顾平已是目瞪口呆,仿佛只是一眨眼,半空中那些花灯便已全部落下,只留下交错的几根细线。
“夫人……”憋了半天,他也还是只憋出了最苍白的夸赞,“真厉害。”
棠观静静的看着台上唇畔笑意浅浅的颜绾,冰着的脸依旧冰着,没有说话。
眼见着颜绾又拿走一盏花灯后,半空中只剩下最高处的一盏莲花灯,顾平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主子,原来夫人压根不用您送花灯呐!她只差一个就能把所有花灯赢回去了!”
“……”棠观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正色开口了,面具下看不清表情,但一双黑眸却是烁烁,“这上元佳节猜灯谜原本就是助兴,独乐不如众乐。她将这所有的灯谜全解了,这襄陵城的其他百姓还有何乐趣?”
顿了顿,耿直的肃王殿下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不懂事。”
“……”顾平被这番正气凛然的说辞噎得几乎说不出话,不由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殿下不愧是殿下,就连个射花灯猜灯谜,都心系百姓……
于是他转头,正准备诚恳的反省,却见肃王殿下竟是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尽管下一刻唇角的弧度就蓦地平了下来,但这微不可察的一个小表情仍旧被他捕捉到了!
??
这笑容……是在为夫人骄傲自豪吧?啊?
顾平登时有些崩溃。说好的心系百姓呢?说好的不懂事呢?
……他高贵伟大的殿下变了。
台上,颜绾抬眼看向最后那盏莲花灯。
莲花灯的做工很明显比其余花灯要精巧多了,一层层莲花花瓣软而薄,白中透红,红中透紫,随着一阵阵微风摇曳在空中,绰约绚丽。
她瞧着非常喜欢,只待无暇将那一盏射下后,便看向了莲花灯上的灯谜。
“武,打一字?”
一字灯谜……
颜绾微微蹙眉,这就有些头疼了。越是简单的字越难,单单看着这一个字,她便是毫无思绪。
圆台下围观的百姓眼睁睁的看着颜绾将空中所有的花灯一盏盏射下猜中,最初还有些骚动,只埋怨她将他们看中的花灯拿走了。但越到后面,他们却是已经没了最初的不甘,只乖乖的看看颜绾一一解开那些他们解不出的灯谜,恍然大悟然后再懊恼自己怎么没猜出。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盏莲花灯,这些围观的普通百姓甚至还有些期待颜绾能赢得这最后一盏,完美圆满的收场。
只是这“武”字……究竟又是个什么谜?
台下一时静了下来,只等着颜绾开口。
“小姐?”豆蔻手里提着几盏花灯,怀里还抱着最喜欢的白雀灯,艰难的挪过来戳了戳颜绾,“小姐?怎么了?”
颜绾撇了撇嘴,有些惋惜的将那莲花灯递还给了接灯人,“此谜……却是猜不出。”
“小姐!”豆蔻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
台下的人也交头接耳起来,不少人也为颜绾感到可惜,只差一点便能将这所有的花灯都拿走,竟是卡在了这最后一盏灯上?
“姑娘?你要不要再想想?”那接灯人也小声问了句。老实说在襄陵城这么些年,他倒也很少见有人能一口气猜对这么多灯谜,拿走这么多灯,所以总觉得颜绾若是能将这最后一盏赢走,说起来也算今年上元的一个佳话。
颜绾垂眼,又细细的盯着那个“武”字盯了许久,也不知是脑袋短路了还是转不过弯,竟是如何也想不出谜底来,便只好在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