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了。
她怎么一个不留神就忘了呢,那个楚回村可是个嘴里没有实话的呀,她不看好他,他跑了,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可真真算是白忙活了!可是,他之前骗了她,她还是去找他,并不是为了旁的,只是希望他是安全的呀。她在客栈里头将金叶子给他的时候,也没想旁的,只是想着,他逛街的时候,想买点什么,自己买就行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她相信了他。
可是现在,她凭什么再相信他呢,现在已经是万家灯火尽眠的时候了,他不在房里,他铁定是逃了……他根本就没打算带她去找鎏金牡丹!
疾风骤雨,空无一人的街道。
盛若寒的步子慢下来,她挑灯往回走。
她不找了。
回程的时候,她想起村花的笑,他的眼,自己也笑了起来,“她跟叶易生根本就不一样,她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快到客栈的时候,盛若寒发现客栈中灯火大亮,村花就背对着她站在大门口,同店掌柜说:“我辣椒大哥肯定是有事出去了,这么大的雨,你们赶紧跟我去找,她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可怎么办?你们要钱是吧,我给你,我房里的那件掐丝八宝红纱衣可值钱了,你们换掉,要是还不够,我把这个玉坠给你,这个是昆山寒玉!你们……你们都没人性,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找!”
他很愤怒,甩手转过身子来,刚刚冲进大雨中,就看见盛若寒在雨中看着他。
她一手撑伞,一手挑灯,从雨幕中走来,一步一步,竟让村花觉出了贵族的仪态来,她就像是一个蔑视天下的掌权者,踏碎雨幕,走了过来。
盛若寒在他身旁站定,将伞挪到他的头顶,“来了葵水,就不要淋雨了,回去吧。”
她知道自己是误解他了。
不过还好,他不知道她在这个雨夜想了些什么。
楚回村确实不知道盛若寒脑海里做了怎样一番斗争,但是此时此刻,他知道,盛若寒是考虑着他的。
她怕他淋到雨,她是将他当一个姑娘在疼惜的。
这一刻,楚回村多么想抱一抱她,然后跟她说,其实他是一个男人,她不用这么对他,可是他忍住了,他将手覆在她为他撑伞的手上,然后注视着她,两人撑同一把伞走进客栈。
店掌柜打着呵欠回去睡觉了,临走时,吹熄了柜台上的一盏灯,现在大堂里头唯一的光亮就是盛若寒手里的灯了。
楚回村接过她手里的灯,将她拉上楼,指着她房里桌上摆着的新衣裳开口:“我用你给的两片金叶子买了这件衣裳。”
昏黄的烛光下,看得清衣裳是顶好的布料裁成的,一针一线,甚是精致。领口和袖口上皆用银丝掐了八瓣莲花,在湖蓝的衣衫上,有清水出芙蓉之感。
衣裳绝不止两片金叶子,盛若寒看向村花,只见村花正满眼期待的看着她,“试试吧!”
“你买的?你怎么买的?”
“你给的两片金叶子买的呀!”
“撒谎。”
“好吧,还给那个裁缝摸了摸我的手,恶心死人家了。”
“……”
“对了,辣椒大哥,你出去干嘛啦?”
“我……我出去散步。”
“哦。”
烛火熹微,什么都没改变,可是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雨一落便落了三天,盛若寒跟村花坐在客栈里头大眼瞪小眼也瞪了三天。
第四天,天色微青,一场雨将落未落,盛若寒闭了闭眼,抿了一口茶,然后睁眼看向正搔首弄姿的村花,冷冷道:“你这几天倒是逍遥呀。”
村花翘着兰花指端起茶杯,朝盛若寒飞了一个媚眼,笑道:“哪有……”
“哪有?早上出门,夜半归来,前天是柳大善人,昨个儿是宋公子,今个又是哪个?”盛若寒哼了一声,挑眉看了一眼窗外站着的几位公子,回过头来,继续说,“要不我帮你挑一个?”
村花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在她脸上,并不在意窗外站着何人。盛若寒仍旧是一幅不修边幅的模样,发丝凌乱,衣衫补丁落补丁,看上去很是落拓不羁。可是在这么一瞬,村花居然觉得盛若寒有点好看。
村花勾了勾唇角,一手端着茶杯,一手伸出他那白皙的、纤长的、骨节匀称的指点了点盛若寒的额头,“不用了,我觉得辣椒大哥就挺好。”
盛若寒端着茶水僵住了,脸上青转白,白转红,红转黑,最后重重磕下茶杯,腾地站起身,拂袖转身上楼去了。
村花挑了挑眉,掩着唇角笑了。他这一笑,蹲在客栈窗外的几个公子哥便痴了。
雨停在盛若寒到小镇的第七天早饭后。
用完了饭,盛若寒指挥村花去收拾行囊,她起身去掌柜那里结账。
村花上楼去了之后,盛若寒掂了掂钱袋,往掌柜柜台那里挪去。
“掌柜,算账。”盛若寒大声开口,尽量使自己的话显得有底气些。
掌柜瞅了眼她手里的钱袋,噼里啪啦拨起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