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升起,因为梁好挑了试镜中难度最大的一段。
这是一段张力十足的戏。
原作中,岑影是被下放到小城中的一名女教师,她带着污点却表现得毫不在意。并且她还死不悔改,到了新学校,仍旧与学生纠缠不清。
男主言泽本不相信流言,他信任着岑老师,偷偷爱慕着岑影。爱火焚身,言泽选择表白,却求而不得。原本他是隐忍、克制的,他希望通过努力让岑影看到自己的真心,他想要证明自己对她的爱并非小男孩的新鲜感。
却没料到,岑影拒绝言泽之后,和学校的另一名学生纠缠不清。
他们流连酒店的照片被送到言泽手中,他被愤怒操纵,他的妒忌掩盖理智,直接冲到了岑影的家里。
妒火烧红言泽的眼,他将岑影压在床上,骂她浪|荡虚伪死心不改。
男孩愤怒又心碎的质问,为什么和那个人可以,而自己就不行。
而被撤掉最后遮羞布的岑影,被粗暴对待的岑影,却笑出了声。
她没有推开言泽,反而笑着抱住了男孩,去亲吻他的耳垂。
“言泽,你曾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说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非虚。”女人的笑意愈发张绝望,“可是,你想要的到底和他们一样。”
男孩猛地僵住身体。
而这时,岑影去解旗袍的扣子,并撕裂了旗袍的下摆。
她只着贴身衣物与男孩肌肤相贴,她甚至主动去解内衣扣子。
她说:“如果想要的那个人是你,我愿意给。”
言泽绷到极致,反而克制住了自己,他忍得额头青筋凸起,最终按住了岑影解扣的手。
他说:“岑影,你会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
“岑影,总有一天,我可以不再爱你。”男孩说完这句话,背影消失不见。
而岑影躺在床上,开始笑,笑着哭,仿佛心被撕裂。
此刻,试镜的白歆,并没有一个言泽与她搭戏,只有干巴巴和她对台词的梁好。
她深呼吸,闭眼,再睁眼便进入了状态。
言泽尚未到来,她走到沙发边,摸你岑影在床边整理衣物。
随着梁好台词的推进,白歆开始演绎岑影这个女人。
起初,梁好只是漫不经心念词,但白歆情绪的感染力太强。
当她满眼交织着讥讽痛心与绝望说“你想要的到底和他们一样”时,梁好竟被她所感染,仿佛身临其境,亲眼见证了岑影被深爱之人压在身下肆虐。
甚至,梁好都能够脑补出这幕戏的机位要怎样摆,才能更有张力。
入戏颇深的白歆却并没发现梁导的震动,她脑子里全是剧本的画面。
满身是上,怀揣秘密的岑影,面对着真挚热烈纯净的男孩,她唯一深爱的人的质问,是怎样心碎失落的心情。
白歆将自己代入岑影,麻木而绝望的解掉旗袍,眼角的泪顺着微红的眼尾滑落。
无声无息,却又饱含千言万语。
直到眼前的女孩真的褪掉旗袍,锁骨之上一抹红痕如同点睛之笔,将整个故事勾勒得更为饱满,梁好才回过神。
“对啊!”她忽然出声打断了白歆的表演,眼里满是兴奋激动地道:“一定得在岑影的身体上留下吻痕,这样的细节怎么能少!”
这对白歆而言,无异于演员正入戏,对手却出了纰漏令你酝酿的所有情绪当然无存。
她立在原地缓了缓才勉强回神,“梁导……你——”
“试镜结束,白歆你先等我一下!”不等女孩把话说完,梁好便打断了她。
旋即,白歆只得呆呆目送梁导蹬蹬跑上楼。
二月上旬,即便是室内也还是有些凉的,窗缝中的风刮进来,白歆冻得一哆嗦。
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约等于光着身体,赶紧将衣服穿上了。
而整顿好自己之后,白歆独自待在客厅打量起来。
她这次来的是梁好成都的一处房产,梁家家境的确殷实,随便一处房产都是别墅。
可即便这样,她拍电影却仍旧选择了能带资进组的许艺,由此可窥圈内近几年资金泡沫越发严重。
白歆托腮愁苦的望着窗外,她想,自己还是踏踏实实拍戏吧。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总有些不靠谱,泡沫再怎么大,她努力提升演技总没有错。
是的,梁好迟迟不下来,白歆开始胡思乱想。
白歆感觉自己的努力到底是徒然,岑影这样的角色,她的年龄和形象其实并不适合,到底还是阅历不行吧。
她方才的表现实属超常发挥,毕竟,试镜的剧本她反反复复看过无数便。但试镜的剧情都是片段的,不连贯的,白歆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准确的把握住了情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至少得有半个钟头,白歆都已经坐立难安,开始在客厅来回走动。
“蹬蹬蹬——”
正是此时,别墅的木质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