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想在药力完全发挥之前跃出水家庄。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受到媚药的巨大影响,刚蹬出几步,居然体力不支。
一晃眼,水媚娘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见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就忽然闪到他前方,双手一张,挡住他的去路。她知道殷渐离此刻没有什么反击的能力,于是很大胆地靠近他。
“滚开!”殷渐离紧抓胸口衣衫,抬眼怒瞪水媚娘。
水媚娘望着殷渐离,只见他额发微乱,额头渗出点点汗水,耳旁的几根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旁,更显一番魅力。她红唇一扬,伸手探向他的脸颊,却被他一掌挥开。再抬眼,就对上他那对怒不可揭的眸子。
她轻浮一笑:“殷少侠何必这么拘谨?媚药如何解,你会不知么?”
殷渐离只觉浑身滚烫,好像发烧一般,水媚娘的红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他怎会不知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修炼清风内功的人最忌动欲,所以清风派里,女子不可近男色,男子不得近女色,教化严明,几乎无人敢违抗。如今,水媚娘以媚药逼他动欲,简直比逼他自杀还要命。
更加糟糕的是,他现在手脚麻木,浑身酸软,一点武功都使不出来。水媚娘似乎是发现了他的状况,更加放肆地凑了过来,竟然很轻松地将他手里握着的剑给拿走,丢弃在一旁。而他……无力将她推开。
“殷少侠……”水媚娘软软的语调像极了一剂催情良药,她抚摸着他的背,轻柔地画着圆圈,“解铃还需系铃人,就请让小女为你解解这药如何?”
殷渐离的意识渐渐模糊,他忽然一运气,使所有内力直冲向自己的脉门,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水媚娘眉头一拧,点中他身上几处大穴,不让他自我了断,还笑嘻嘻地出口讽刺道:“想不到你比女子还节烈,护不了身,就想自杀了事。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背叛师门,不死何为?”殷渐离咬牙道,豆大的汗珠自额上滚落,可以看出他在拼命克制着自己。
水媚娘体贴地为他擦拭汗水,拍拍手,几个老女奴走了过来,跪拜在地。“殷少侠身体不适,扶到我房中休息休息。”水媚娘吩咐着,向殷渐离那万般难看的脸色一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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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掌门,不好啦!”季葵气喘吁吁,语无伦次地将自己得知的真相说了一遍,可是怎么也说不清楚,只能说那最重要的地方:“师父凶多吉少,快快派人去水家庄帮他啊!”
孔毕生一直在担心殷渐离会有什么不测,听季葵一说,更是确定了自己的忧虑。他站起来,眉头紧皱,神色愈发凝重。“师叔去了数日,恐怕现在已经到达水家庄了,我们即使马不停蹄地赶去震泽,也要十日,那时候,不知师叔他……”
季葵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厅里团团转,“不行不行!无论如何都要派人去看一看啊!这事都是我不好!我、我不该信了那个狼心狗肺的汤若华……要是师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唉!”
“师妹……”孔毕生冷静地提醒她,“师叔武功高强,别人想伤他,没那么容易。可是,水家庄的女人不是善类,不知会使什么阴毒的手段来算计他。”
“这次水媚娘花了心思来骗我,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她一定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师父过去……到底她想做什么呀!”季葵抱着头,冥思苦想,懊悔不已。
“难道和水家庄的庄主之位有关?!”孔毕生一拍脑门。
季葵一听有什么“庄主之争”,就想到自己听过的说书段子,里面总是提到几个人要争一个什么位子,打得头破血流,自己打不过,就请别人代替他打。“啊!”季葵一拍桌子,“水媚娘会不会叫师父帮她打架来换取解药?!”
“师叔怎会接受这样的条件?”孔毕生觉得不太可能,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季葵,又不便把自己想到的告诉她,于是说:“我派周师弟和林师弟前往水家庄,无论师叔情况如何,一定把他劝回来。”
季葵点点头,“把师父劝回来以后,我一定要向他磕头认罪。”
孔毕生安慰季葵几句,就吩咐弟子找来林海和周仁德,商量着去水家庄找殷渐离的诸多事宜。
季葵不停地叹气,想起汤若华欺骗自己时那楚楚可怜的嘴脸,恨不得一巴掌挥开。之前心里对他的喜欢,被一种极大的懊悔和愤恨代替,他们就是利用她对汤若华的感情,骗得师父替她去水家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怪自己瞎了眼,居然认为郑颖达那样的混蛋会因为汤若华的几句劝告就变成个大好人,真是笨!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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