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收起,我会立马发出怨念,让我那些成千上万的孩子们纷纷出动,对人类发起最疯狂的攻击!”太龙已歇斯底里。
“我明白了。”白楠从恶战双方的言语里听出了个大概,不由低声道,“原本,世间一直视为凶煞、人人惟恐避之不及的所谓‘太岁’,并不是真正的太岁,而只是太龙和太凰散落在外的‘种子’。而唯有眼前这太龙太凰,才称得上是世上真正恐怖的‘太岁’!听仙尊的意思,两只太岁似乎每万年才合体产下成千上万的种子,困扰着人类世世代代的那些肉坨状的太岁种子,便正是他们一万年前产下的!”
云啸江和白路远也颔首,认为白楠推测在理。
同时,三人的震撼也更为加深。
需知,任何一个散落民间的太岁种子都能给人们带去大灾大难,被人们视为邪气恶魔,而那样的种子千千万万,多不胜数,相当于只是眼前这“太岁”身上的一个微小部分而已。
恐怕千万种子相加起来,也不如眼前这真正太岁的破坏力恐怖。而如此恐怖的太岁,令众多大能都黯然殒落,最终却还是栽在了逦迤仙尊的手里。
这逦迤仙尊实力之高深,真是让人不敢思量。
“你们的孩子?你确定还有成千上万?万年来,那些流毒早被世间修武者清扫了七七八八。要不然,你俩也不至于这么急着会合,制造新的一波种子吧?”逦迤仙尊不屑道,“收拾了你这对太岁,剩余种子的事情,还犯不着我去过问。”
那看似柔和、对人间洋溢着滋润吉祥之意的灯笼,每一道光线,都如同锋芒,对围困在护罩山水间的一对太岁展开了绞杀。
所有的煞气被绞杀,吸回了灯笼之中。
每吸取一些煞气,灯笼就反而更亮几分,照耀着更为明亮的人世。就好像,那腐蚀万物的可怕煞气,对于灯笼而言却只是一种养分、燃料,为灯笼烈火添油。
黑色煞气被吸收殆尽之后,便轮到太岁的躯体。
光团所到之处,太岁的躯体便开始淡化、涣散,同样被吸入那灯笼当中。
“住手!我们发誓,万年之类再不联体制造新的种子!不,十万年!”太凰在彻底涣散之前,终于怕了,服了软,颤声求饶。
逦迤仙尊却不为所动,绞杀继续。
“你以为灭杀了我们,太岁就真的消失了吗?逦迤仙尊是吧,我记住了!我们的本体会亲手杀了你,给我们报仇的!”求饶不成,太龙又凶相毕露,厉声威胁。
“是吗。你们自己只怕比我更清楚,太岁的本体是死是活。”逦迤仙尊面对威胁却很是淡然,“一直有传闻,太岁的本体将在漫长岁月中自行湮灭。如今看来,这传闻必定真实无疑了。要不是太岁当时大限已至,又何必制造出你们这对不伦不类的分体?”
什么,眼前这对凶神恶煞的太岁竟然还不是本体,而只是太岁为自己制造出来的分身而已?被困岩石上的白路远等人再次震惊。
“诸位仙友!”逦迤仙尊却对太岁垂死的威胁不再在意,恍若面对一对死人而已。她转而对着遥远天际,脆生生地道,“对不住几位了。太岁漫长岁月以来留下的唯一分身,已经被本尊拿下。鉴于诛魔榜头名的太岁本体早已湮灭,诛魔榜第二位的太岁分身又被我剿灭,这诛魔头号大功,可就没你们啥事了哈!”
白路远几人茫然抬头望向天际,竟然完全察觉不到那天际之处,还有什么人迹出现。
可从逦迤仙尊口中所透露,似乎,闻讯赶来想要伺机灭杀太岁分身的仙人还不只一位。听逦迤仙尊俏皮的语气,那几位仙人应该也都是足以与逦迤仙尊平起平坐的大能,而且,似乎跟逦迤仙尊关系还挺熟。
“逦迤仙尊,连你都被诛魔榜惊动了?你可是万年难得出来一趟呵。”
“是啊,万年不见,逦迤仙尊你倒是越来越美丽动人了!”
遥远天际不见人影,却有几位仙人打着哈哈的声音传来。听语气,虽然被逦迤仙尊抢了头等大功,他们似乎也不甚恼愠,好像对逦迤仙尊的实力无话可说的样子。
逦迤仙尊满以为太岁已将死定,却是没想到,正是她这一大意,终究还是出了意想不到的大纰漏。
太龙太凰眼看已经要被完完全全地吸入灯笼,灯笼之中,有着厉鬼幽魂般凄厉的惨叫隐隐传出。
可见,那小小灯笼中的烛火烤炙着太岁,是何等炼狱般地痛苦凄惨。与灯笼外被柔光普照的世界相比,完全是两重境地。
太龙太凰最后两缕魂煞就要被纳入灯笼,在灯笼入口处,往里一探,沾着了里边的烛火,又似乎十分畏惧那恐怖的烛火,猛地调头往外逃窜。
“哗啦”一声,天空大亮。太岁的两缕魂煞逃窜的同时,带出了灯笼中的一丝烛火。游丝般渺微的烛火,在空中却骤然暴涨,如同从天而降的一场巨大火劫,烧红了半边天空。
火焰有着难以想象的高温,即便隔着清辉护罩,也向着白路远栖身的岩石透过来阵阵热浪。
在滔天烈炎的包裹与炙烧下,两缕太岁魂煞同时发出极为刺耳而阴森的怪叫,并在熊熊火焰中蒸腾,变形。扭曲成各种面孔。
时而是骷髅面孔,时而是披头散发的厉鬼,时而是惨淡幽魂……
这种种恐怖万状的形态,也让白路远他们看到:太岁真正乃是万魔之魔。世间鬼魂、怨念、凶煞,种种邪恶的事物成千上万地累积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