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一下子愣住了,随即跑过去阻止他:“喂,你是什么人,怎么乱闯进来?喂喂,那是更衣室,你不能进去。”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钟奕铭已经大力推开了更衣室的门。梅朵惊愕不已的看着几乎同时出现在门口的两人,下意识的拿衣服遮住心口。
见她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钟奕铭不假思索的挡在她身前,不让楚云泽看到她,靠近了才发现她肩膀光裸,双手环抱着衣服护住胸口,浅浅的弧线很是诱人。
“你们都出去!”梅朵气得脸红耳赤,要把他俩都赶走。钟奕铭道:“这小子不安好心,哄你脱衣服给他当模特儿,其实是想占你便宜。”
“出去!”梅朵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钟奕铭这才不得不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一把抓住楚云泽的衣领,把他也拖走。
梅朵换好了裙子出来,看到钟奕铭在画室里来回踱步,走上前嗔怪他:“你发什么神经,师兄让我当模特儿是要画人物肖像,不是你想的那样。”
钟奕铭上下打量她,见她和之前穿着牛仔背带裤时判若两人,清秀的像一朵白莲,心里不禁赞叹,嘴上却不肯认输:“那也不能说明他对你没有别的想法,我是提醒你,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
“神经病!你快点走吧,不要打扰我们画画。”梅朵嗤之以鼻,看了楚云泽一眼,见他安静的坐在一旁往画板上调开颜料,对他俩的对话似乎漠不关心,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钟奕铭走了以后,梅朵走到楚云泽身边,向他解释:“刚才那个人是我爸朋友的侄子,有点自以为是,但没坏心,你不要跟他计较,就当他是个疯子。”楚云泽抬起头看着她,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他的笑容干净而温暖,梅朵一下子就看呆了,愣在原地。
“去坐吧,随便选一个你觉得舒服的姿势。”楚云泽示意梅朵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好了,他要开始画了。梅朵按着室内的光线选了一个最好的角度坐下,楚云泽开始在画板上画底稿。
莫名其妙整出一桩乌龙事件,钟奕铭下楼的时候还在懊恼,懊恼的却不是自己的武断,而是突然发觉,自己对梅朵是不是关心过头了,仿佛生怕她会吃亏受骗,想也不想就往更衣室闯,这让他有点不妙的感觉。调整情绪,他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回家换件衣服去接慧蓝,时间刚刚好。
公寓里,钟奕铭拉开活动衣橱,目光在一排烫的笔挺的衬衣上巡视一圈,最终选了一件黑色衬衣,至于西装,他身形高大,一向喜欢穿欧版,很快选了一套满意的亮灰色西装,搭配同色系领带。
他到司徒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司徒慧蓝原本一脸的不高兴,可是看到他帅气挺拔的样子,不满的情绪顿时消了一半,上前道:“我妈等了你半天,你说好了六点前过来,结果迟到了半小时,这会儿她已经去王阿姨家打牌了。”
“对不起,有点事儿耽搁了,你代我向伯母道歉。”钟奕铭很有礼貌的说,张开胳膊让司徒慧蓝挽着他。两人一同离去,看背影俨然一对璧人。
某公司周年庆商务酒会,气氛倒是很热闹,都是生意场上的熟人,钟奕铭和司徒慧蓝的关系在圈里虽然早已不是秘密,可他俩入场的时候,还是引起不小的骚动。
门当户对倒也罢了,外型这样登对的金童玉女着实难得,尤其他俩都是商场才俊,各自帮长辈打理自己的家族生意,在业内颇具名气。
司徒慧蓝很享受被人瞩目的荣耀,尤其是那些年长太太们赞许和艳羡的眼神,可她也知道,今晚的光辉一半来自她自己,一半来自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从他那时回国起,想跟他家做姻亲的人家多不胜数。作为在雁京赫赫有名的钟程两家的后代,他本人的优秀也不容忽视。
鲜花、美酒、觥筹交错,社会名流云集一堂,所见皆是衣冠楚楚的商界精英和妆容得体的美妇人,尤其是后者,代表了这个阶层女人的众生态,她们举止优雅、谈吐高尚,时而犀利时而冷艳,用一种不输给男人的姿态展现着自己的精彩。
这是他惯常所见的场景,是他终其一生都要流连其间的社交圈,和这些人打交道既是生活,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钟奕铭默默的想着,轨外的生活不属于他,什么样的出身决定了他应该结交哪些人,该远离哪些人。每个阶层自有一套生存法则,他所处的环境和地位不容他有僭越的想法。
目光敏锐的观察、侧耳倾听,钟奕铭甚至能细心的捕捉到,政府近期会有哪些重点项目、哪些公司会对他手头的项目有兴趣,商务酒会上获得的信息量有时候远远高于社交意义。
跳舞的时候,司徒慧蓝的胳膊挂在钟奕铭肩头,视线在他脸上游移,英俊的眉目、挺直的鼻梁,她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他赏心悦目。
手在他肩上轻抚,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低头注视她的瞬间,一种暗含的期待从她的眼神传递给他,他先是有些疑惑,随即明白,原本冷峻的表情温柔下来,彼此心照不宣。
甭管有心无心,男女间的电磁波,靠得近了必然自动发射,这是生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