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岸边种植着垂柳,长长的柳条垂在水面,随着微风,把水面带起圈圈涟漪。
浓绿的色泽中,一抹鲜艳的红尤是亮的耀眼,仔细望去,那一点鲜红原来是一名女子。
因离着一段距离,看不清长相,唯觉肤色白腻,体态婀娜,身上的红衣是时下流行的款式,衣领开的低低的,露出一段大好风光。
她一只手拿了一根柳条在水面上来来回回拨动,煞是无聊的样子。
姚三爷左右看了看,没见着她的侍女,但穿着打扮明显不是贫家渔女的样子。
他忍不住笑了笑,这个大约是什么河船女之类的。
河船女顾名思义,是在船上做皮肉生意的女子,有些往来客商不愿上岸时,往往会叫上一两个河船女上船共度一夜。
远观这女子肤色与身段,正是他喜爱的类型,想起昨晚的那些货色,和这个压根没法比,他的心一热,就起身出了舱门。
顺着栈桥往前走,越走越怀疑之前的推断。
走得近了,能看到那女子一张脸艳色逼人,如盛放的牡丹一般的美艳,身姿有些慵懒,神情却一派端庄,若忽略手中不安分摆动柳条的动作,整个人看起来仪态高贵,宛若一个真正的高门贵女。
她穿着透着大胆奔放,最重要的是,姚三爷自认花丛老手了,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她眉头已散,绝非处子,偏偏梳着闺中女子的发式。
到底是个端庄的大家闺秀还是个不守规矩的轻浮女子?姚三爷倒有些迷惑了。
他的脚步顿了顿,一时有些踌躇,万一是个良家,他搭错了话可不怎么妙。
犹豫间,那女子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抬眼看来,水眸荡漾,抿唇一笑。
这一笑,姚三爷便放下心来,继续抬脚前行。
“姑娘在等人?”姚三爷拱拱手搭讪道。
“对呀。”那女子轻启朱唇,脑袋微微歪着,透着几分调皮。
姚三爷被这牡丹盛放的一笑晃了一下眼睛,随即骨头一酥,往前凑了凑,暗着嗓子试探:“等谁?情哥哥?”
“等你呀----”那女子拖着声音,咯咯笑着道。
姚三爷完全放下心来,这一定是个河船女,只不过这么个极品尤物,大约是花魁之类的佼佼者,妈妈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呆着?
姚三爷二十四五岁,白净面皮,生的也算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因在瞿江上往来做生意,见多识广,见状立刻顺杆上爬,把上身倾过去,轻言细语道:“是在下的不是,怎么能让姑娘等这么久呢?这么着吧,在下在毓秀阁摆上一桌席面给姑娘赔罪如何?”
那女子咯咯一笑,也不管光天化日之下,渡口边人来人往的,径自伸出一只白腻腻的手,在姚三爷脸上摸了一把,又捏捏他的鼻子,状甚亲密的腻声道:“你这坏蛋,肚里打什么坏主意呢?”
姚三爷有些愕然,这女子的行为举止可真是大胆。
刚想去捉她的小手,见她突然耷下眼角,愁绪爬上眉梢,幽幽叹气:“唉……歹命哦,那小丫头走哪里我得跟哪里,不能陪你玩了!”
姚三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约十来步外,栏杆处有一名少女,靛蓝布裙,头上简单扎着一根大辫子,普通渔家女的打扮。
她斜坐在栏杆上,双眼望着远处滔滔江水出神,不知在想什么,眉梢眼角带着几分愁绪。
细看脸庞,初春桃李临水照影似的,竟是清丽难言,身上再朴素的装束难以掩其泠然出尘的幽韵。
渔家女似的装扮,偏有种令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的感觉。
姚三爷有些惊异不定,猜不透那少女的身份,连带对身边的女子身份的猜测也产生了动摇。
思忖间,身边的女子再次伸手在他脸上捏一把,语气仿佛十分遗憾,“可惜了这张小白脸,姐姐下次再找你玩啊!”
“别下次呀……”姚三爷有点遗憾,伸手拽一把女子,可惜明明觉得已经抓住了,不知怎的像是抓住一条滑不留手的鱼,瞬间又从掌中脱出。
那女子却已经头也不回走向那少女。
他再次看向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从栏杆上下来,背转过去,抬脚向东而行。
女子跟上去,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既不接近,也不远离。
姚三爷有些猜不透她们的关系,姐妹?不像!主仆?也不像!
不过……两人可真是美啊!
他有些舍不得那女子,至于那少女,美则美矣,却让人半点不敢亵渎,他连生出龌蹉的心思都觉得不堪。
姚三爷不由自主跟上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哪种心理。或者是对两人的好奇,也或者是舍不得那女子,跟过去寻找共度良宵的机会,也或者,呆在船山太无聊,随便找个事情打发时间。
他跟着两女出了渡口,进入小镇的主街。
街上也挺热闹,地上铺着整洁的青石板,被人们脚步来往,摩擦的泛着亮光,道路两边摆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