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樱冲上去拦住那些医生,把他们用力地往回推,“不许你们带她走,她是我妈。只有我才是她的家属,不是贺宁煊!”
一帮医生进退两难,朝贺总投去尴尬的目光,气氛一时间僵硬的很。但他们清楚贺总的办事风格,犹豫不过一分钟,果断绕过闻樱,继续去钳制她母亲。
“闻小姐,您母亲每天中午都要打针,我们只是履行职务,这也是为她好,不放心的话,您可以跟我们一起过去。
有贺宁煊这样的人做老板,根本不需要发话,他的下属就知道该怎么做。
贺承越的脸色,淡漠中透着一贯的强硬,他知道闻樱是拗不过的,正准备上去劝她几句,但贺宁煊在此之前发话了。
那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听她的。”
医生一顿,立刻松了手。
贺承越怔了怔,也没说什么。
本以为这场冲突会因为贺宁煊的妥协而解决,就在气氛稍稍好转的那刻,闻樱的母亲居然猛地扑过去,医生根本来不及反应,眨眼间竟被她趁机夺走了剪刀!旁边的护士爆发一阵尖叫,手里的托盘“哐当”砸在地上。
闻樱的母亲毫无理智,全凭仇恨积怨驱使的可怕本能,她把剪刀抓到手后,竟直杵杵地朝贺宁煊刺过去,动作之猛简直试图杀人。
但闻樱是站在她身边的,又反应足够敏捷,她一把将她死死抱住,“不!不能杀人,要进监狱。”
贺宁煊躲过一劫,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大步过来,但说时迟那时快,女人竟迅速反应过来,直接抓着闻樱当人质,尖锐的刀锋抵着亲女儿的脖子。
贺宁煊的脚步立马刹住,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
原本前一阵子贺宁煊还冷心地怀疑她故意装疯卖傻,但这一刻,他知道她是真疯!居然伤害自己的女儿!
贺宁煊当场飙怒,心急得发慌,竟直接拔了保镖的枪出来,黑洞洞的枪口一亮,现场简直成了恐慌之地,“天哪!救命!”四处充斥着玻璃被打碎的声响和护士的尖叫。
贺承越惊呼一声,“哥,你干什么!”立马上前阻拦他。
“怎么拿枪?你跟她一样疯了吗!会伤到人。”承越瞪着眼睛,震惊不已,在场的医生和保镖也慌了神,他们头一次见贺宁煊如此失措和不择手段,居然用了最糟糕最鲁莽的狠方法,闻樱的母亲惊吓过度,这下变得更疯,刀尖直接一扎,闻樱的脖子顿时鲜血流淌。
“——啊!”闻樱没发出任何声音,却是旁边的护士尖叫着晕了过去,现场整个混乱不堪。
“愣着干什么?快叫警察!”贺承越扭过头冲保镖吼,同时拼命拽着大哥的手臂,试图把他的枪收回来,“冷静,冷静!一旦走火,闻樱也会受伤,甚至会死!”
贺宁煊死死地盯着那女人,眼睛发红,“放、开、她!”那样一字一顿,恨意汹涌。
但女人好似根本听不懂,怕的浑身发抖但又死命揪住闻樱,她脸上是那种慌乱但又不管一切的表情。她现在唯独知道牢牢控制闻樱,把她作为自己的人质和筹码。
“我要离开这里,给我把门打开,”女人紧紧握着手里的剪刀,“快啊!”
贺宁煊还是拿枪对着她,分毫不让步,“松开她,我让你滚。”
“不!”女人慌乱地后退,“你们不准靠近,我要走,不要被关在这里,去开门啊!”
“你不开,我就杀了她!”女人的吼叫尖利到嘶哑,几乎刺痛人的鼓膜。
那一瞬间,贺宁煊简直想对着她脑袋扣动扳机。
“哥,冷静!”贺承越竭力阻挡他,“让她走,顺着她的意思。”
周遭混乱不堪,闻樱强忍着脖子上的疼痛,整个人仍旧镇定,她艰难地扭过头,用含着泪的眼睛凝视发疯的女人,声音轻柔的令人心碎,“妈,是我啊,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囡囡。”
女人明显恍惚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一松,但下一刻她又紧张地抓住闻樱,好像抓着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妈,我在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别怕好吗?”
“你把手给我,让我牵着你,可以吗?”她主动地,轻轻握住她持刀的手腕。女人没有推拒,但握刀的力度也没有松。
“你是我女儿?”
闻樱用力点头,“妈,让我带你回家好吗?不管爸能不能回来,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手上传来那温柔又熟悉的触感,令女人稍稍卸下了防备,她用疲惫沙哑的嗓音念叨着:“不……不可能……我女儿已经死了,我的丈夫、女儿……都死了。”
闻樱听得心如刀绞,眼泪簌簌落下,“妈,我在这,以后也会陪在你身边。”
“你不是我女儿。”
“我是,”闻樱的眼泪滴到她手背上,“你握着我或者拥抱我,感受一下好吗?”毋庸置疑,闻樱的反应才是最理智的,柔化对方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妈,”闻樱缓慢轻柔地唤她,又用很轻的力道一点点地把女人的手臂推开,她转过身试图拥抱她,女人没有拒绝,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握刀的手刚放下去,贺宁煊完全等不及,心急火燎地大步逼近,她又受到惊吓,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