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哪里?或者她工作的编辑部?她带你去过吗?”他喉头滚动着,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月儿,她是你的幻觉...你生病了...”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陆勋的话音未落,一股深彻骨髓的寒冷从心底蹿入四肢百骸。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转头慌张地对秦雪大喊,“阿雪!阿雪你说话啊,他说你不存在!他居然说你不存在!你明明就站在这里,明明就在这里啊!!”
秦雪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看着谢明月,那个眼神让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像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眼睛里盛满了绝望,痛苦,无助和哀伤。
“阿雪你别走!!你和我说清楚!你说清楚啊!”她伸手去拉秦雪,激烈的动作下,腹部手术缝合的伤口似乎又崩开了,但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直到那群医护人员再次强势地冲了上来,用约束带绑住了她。注入的镇定剂开始发挥作用了,谢明月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如鲠在喉
窗外的落日像一颗鲜艳浑圆的咸蛋黄,把西边层层叠叠的云彩也烧嘚火红。
“谢老师你醒了?”盛祖声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需要我按铃叫医生过来吗?”
谢明月有些乏力地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刚拿了裱好的画打算去画室,教务老师就打电话来说你住院了。”盛祖声搬了条凳子坐在她床边,“你怎么了?前天不是还好好的。”
“我...”谢明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自残的事情告诉盛祖声,“没什么大事。你裱了哪张画,让我看看。”
当那副画着男人左手的素描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谢明月呆住了。骨节明晰,手指粗长,肌肉均匀,明明看着干净阳光,却因抓握的动作而显出力量和性感。
她想起来了。高孝瑜的私人休息室里,电脑的桌面就是这幅画,连光线都一模一样。
“你说实话,你和高孝瑜是什么关系?!”头又开始痛了,她握紧了床边的栏杆。
“啊?我不认识他啊,只是听说过这个人而已。”
“你不认识他?”谢明月失控地冲着盛祖声咆哮起来,“别人都不知道他结婚了,你却知道!你说你不认识他?!那这幅画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电脑桌面上!”
“谢老师你冷静点。”盛祖声被面目狰狞的她吓嘚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认识他。”
“你别再撒谎了!”谢明月用力拔掉了手上的静脉留置针头,狠狠抓住盛祖声的衣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快去叫医生!”门口听到动静的小护士大喊着,“12号床的药效过嘚太快了!”
然后那群医护人员冲进病房,几个男护士手忙脚乱地把她按在床上。不停的挣扎之中,谢明月看见盛祖声沉默地站在床边望着他,仿佛在隔着玻璃看一头垂死的野兽,脸上全是悲悯和同情。然后视线里他的脸渐渐地模糊了,她开始陷入一片黑暗里去。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窗帘已经被拉上了。她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连白天黑夜都不能分辨。
走廊里隐隐约约传来了谈话声。她艰难地转过头,看见病房门半掩着,陆勋和杨赟站在门外小声交谈。
“...没有怀孕,经期紊乱是新药的副作用。”
“感觉这个药效果不如之前的。”陆勋斜靠在扶手上,眉宇之间满是疲惫。
“病史长了以后,一种药往往不是无效就是有副作用,所以需要另外换药。”杨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太担心了,明天查房会诊以后,刘主任会制定具体的治疗方案。”
“嗯。”
“另外,刀伤部位在子宫上方五公分左右,刺破腹壁,还好没有伤及脏器,对生育功能也没有影响。”
陆勋低着头沉默,过了好久才说,“不打算要了。”
“虽然是多基因遗传,但发病概率因人而异。你们还是可以再考虑一下。”
“不考虑了。”他站在走廊明晃晃的灯光下,眼睛里却黯淡嘚仿佛没有一丝光亮,“先走了,那边还有个视频会议。你帮我看一会儿,我等等就来。”
“你醒了?”杨赟轻轻地推门进来,看见她睁着眼睛的时候愣了一下,“陆勋公司里有点急事,十点左右就回来。”
谢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