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君眼见任平生到来,哈哈一笑,“既然‘快雪时晴’出手,我们帮任先生掠阵便可,诸位可不要让那两小子逃掉”。
他明白任平生和白无瑕两人均是当今世上绝顶剑客,无论谁要打败对方都不容易,任平生就算杀掉白无瑕,自己也必定重伤,反之亦然。
而那句“诸位可不要让那两小子逃掉”,似乎是针对岳雷和岳霆两兄弟,其实是告诉身边众人,无论白、任两人比剑结果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两人,如此一来,这功劳可都归于众人,总比让任平生抢去要好。
唐揽天哈哈一笑,也从树梢跃下,拂须道:“李天师说的不错”。
众人也听出了李元君的弦外之音,当下有意无意之间,将白无瑕和任平生的退路一一封锁。
当世并存的两大顶尖剑客相互对峙,气息凝重,火把‘兹滋’燃烧着,将四周照得透明。
任平生衣裳猎猎鼓舞,脸颊被火光照的通红,显得异常兴奋,他等这一战,等了整整十年。
面临深不可知的强敌,任平生歛去嘻笑神态,冷静观察四周变化,是前所未有的谨慎以对。
满地荒烟,徒留肃杀气氛,众人只觉四周烈温烘烘,额上沁出热汗,但身体却被两人剑气逼得微微发寒。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双方谁也不曾挪动一步,谁也不曾恍过心神。全身的精、气、神皆在锁定对方,生与死凝冻在时间里。
突然,名剑无暇长剑一划,剑如飞星,刺向任平生,却见任平生纹丝不动,握住剑柄的右手,太过用力,变得苍白。
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屏住呼吸,众人目光皆是集中在两人的剑上,这一剑过后,谁会倒下?显然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剑的结果。
就在白无瑕的长剑离任平生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刻,任平生突然有了动作。突然随手一剑反刺,将站在身后的李元君一剑穿胸而过。
而此时白无瑕在半空,身形变幻,原本针对任平生的长剑,突然掉头转向唐揽天,一剑封喉。
众人还未明白发生何事,任平生优雅的将剑从李元君胸口拔出,李元君惨叫一声,“你,你竟…然背叛权相?”。
任平生吹了口气,将剑上的血吹干,随后一脚将李元君踢出了数丈之外。“秦桧?恐怕他给本公子提鞋都不配”。
“任平生,你胆大包天,竟敢和权相作对,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其中一名黑衣人深沉喝道。
任平生哈哈大笑,随后剑指众人,“胆不包天,如何一手遮天”。
白无瑕眼见任平生出手,自己带离岳飞遗孤又多了几分胜算,当下抱拳道:“多谢”。
任平生摇头道:“一码归一码,你我之战,还未结束,还有一里路程,便是天险,先过去再说”。
其余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朝方如天等人出手,白无瑕虽及时回救,但东方月却已被众人乱刀砍死。
白无瑕朝方如天道:“前辈,你伤势如何?”。此时方如天为了保护岳雷,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却听方如天道:“小小伤势我还未放眼里,想当年……”,突然哈哈一笑,“不说了”,随后奋力将岳雷背起。
就在这时刀光飞逝,白无瑕不得不挺身而战,任平生将身前之人击退,来到方如天身边,“怎么还不走?”。
随后看了一眼方如天身旁的岳霆后,摇头道:“真是麻烦”。随后长剑一划,将身上的披风削成两半,断裂的披风在任平生手中一抖,将岳霆卷住,随后将岳霆背在背上,一手持剑,一手将断裂的披风绑在腰间。
白无瑕将几人击退,回首道:“我来断后”。他明白黑夜里,只有任平生知晓路途,由他带路是再好不过。
任平生不再多言,手中长剑所向披靡,‘萧远楼’众人也只能边战边退,而白无瑕将身后的众人挡住,达到拖延的目的,尽量不让这群死士合在一处。
如此边战边退,没过多久,便听到江流咆哮声传来,不远处便是一座浮桥。
只见那浮桥由两条锈迹斑斑铁链串了起来,底下铺着木板,随风吹荡,想来已有不少年头了。
任平生长剑如水银般流动,剑光濯濯,黑衣死士似乎在等待机会,慢慢的退到浮桥上,随着浮桥上人越多,浮桥更是晃动不已。
已有数块木板断裂,掉落在湍急的江流中,瞬间不见踪迹。
白无瑕和任平生两人一前一后,牵制着众杀手,将方如天夹在中间。
不过白无瑕所面对的死士是任平生的数倍有余,但在狭长地带,众人也拿白无瑕没有办法,每次都是五人同时出手,一击不中便退后防守,紧追白无瑕等人。
白无瑕见任平生已经上了浮桥,心中却是雪亮,此刻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不到,过了浮桥,地势变开阔起来,对众黑衣人来说更加有利。
当下也顾不得伤势,突然身形急展,冲入人群中,长剑瞬间刺出了十一剑。
最靠近白无瑕的五人眼见白无瑕突然近身,似乎对白无瑕极为忌惮,手中的刀才砍到一半,便朝后急退。
身后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顿时乱成一团,白无瑕明白这样的做法根本无法给这群人带来沉重打击,乘着众人还未站稳脚跟之前。
手中长剑突然脱手,长剑如流星般,贯穿最前面一人的喉咙,激射的鲜血将身后一人的火把给浇灭了。
手持火把的那人见身前的人倒下,连忙挥舞火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