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山子贤阁。
一阵带着丝丝凉意山风掠过庭院,虚掩着的房门被吹开了。
屋子里的沐晨顿时慌乱起来,东躲西藏的把一条白绫压在了屁股地下,一双血迹斑斑的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背后,紧张的向门口张望着。
“还好,我还以为是师兄来了。”
沐晨松了口气显然虚惊一场,于是翻了翻身下抽出白绫,咬紧了牙忍着伤口的痛,把白绫一圈一圈的缠在了自己的手上。
师兄说过,疼痛的时候咬着牙会舒服点,没想到还是挺有效的。沐晨想起了陌离的话,兀自咧着嘴傻傻的笑着。
“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难道不方便和师兄一起分享吗?”陌离正巧路过沐晨的窗前,听到了他的笑声。
“啊!”沐晨失声大叫了一声。
由于怕沐晨被陌离发现他受伤的事,情急之下便把身子埋进了被子里。
陌离伏在窗前看着屋子里的慌乱沐晨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只见沐晨听完,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裹在身上的被子,但一条布满血渍的白绫却被他遗漏在了床头上。
陌离收起了笑容来到床边。
”沐晨,你哪里受伤了?让师兄看看。“陌离撩开了被子,关切的看着他。
”师兄。“沐晨把手背在身后,委屈的低下了头。
陌离扳过沐晨的身子,从他的背后抽出了被他藏起来的双手。只见一条条白绫紧紧地缠在他的手上,由于他盲目的躲藏,手上的尚未愈合的伤口已经迸裂了,伤口上渗出来的鲜血把厚厚白绫染成了红色。
沐晨低着头,默不作声,心中为自己方才的失声大笑懊恼不已。
陌离小心翼翼的解开缠在沐晨手上的白绫,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瓶子轻轻的把里面的粉状物体涂在了沐晨的伤口上。
”很疼吧?“陌离看到沐晨紧皱眉头大口吸着凉气,不由得问道。
敷完创伤药,陌离看着沐晨坚毅执拗的眼神会心的笑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清远阁的路快修完了吧?”
“恩。”沐晨抬起头望着陌离,开心的笑着。
师兄陌离的话让沐晨想起了最近数日自己所为七绝山所作的贡献,此时手上的伤痛显然已经微不足道了。
陌离满怀欣慰的笑着看了沐晨一眼,转身兀自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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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门长清殿。
“什么!”掌门邱让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姜闻,显然顾成飞的死让他大吃一惊。
殿前的姜闻脸上满是颓废之色,望着邱让怔怔的点了点头。
此时,顾成飞住处忠义阁的门前已经围满了山门中的弟子,他们看到掌门的到来纷纷恭敬地退至一旁,静静地等待着掌门邱让的命令。
“顾师叔。”掌门邱让低低的唤了一声。
“掌门师兄,我家师父已经仙去了。”一位身着素服的青年男子来到邱让的身后。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时辰前”
邱让铁青着脸环视了一下凌乱的屋子,目光中满是沉痛和哀伤。顾成飞生前曾经对邱让百般疼爱,在仙法修道方面不止一次的悉心指导于他,这份浓浓的亦师亦友般的情感便深深地刻在了邱让的心中。
“掌门师侄节哀吧,顾师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他这是想用死的方式挽留太白门的和。”杜长老轻轻的搀起邱让,望着床上的顾成飞他的眼中也湿润了。
”师叔,你这又是何苦呢?“邱让站起了身深深地叹了口气。
忽然,山下弟子匆忙的跑了进来。
”启禀掌门,留仙岛上仙江引已在长清殿等候。“
”请他到忠义阁正殿见我。“邱让吩咐一声,转身朝正殿走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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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阁
江引来到忠义阁与邱让闲聊了一番,看着邱让郁郁寡欢的神情,江引心中衡量着他的心事。
“莫非,前辈吃了江某的药没见好转?”江引收起扇子,将信将疑的看着邱让。
“唉!”
“我家师叔服下江师兄的仙方灵药确有好转,但他一直为太白门的荣辱和顾师弟的死耿耿于怀,无奈之下他便悬梁自尽了。”邱让痛心疾首的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什么!”江引惊讶的望着邱让。心中不免替他的死感到一阵惋惜。
良久,二人各自不语,顿时沉闷死寂的气息游走在大殿之上,让人的心头感到一阵压抑。
江引缓缓地站起身,悲恸的了一眼邱让。
“江某今日上山,本为顾前辈之伤而来不成想前辈已乘风仙去,既然如此江某不便打扰,还望邱师弟节哀顺便。”
邱让看了一眼江引见他一脸真诚之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三天期限将至,邱某明日自当前去拜访七绝向众位枉死的英灵请罪。”邱让凝着肃穆的眼神看着远处七绝山的方向。
“师弟多多保重,江某就此别过!”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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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太白山掌门邱让信守承诺带着杜子山等人来到七绝山下。
天,灰蒙蒙的好像有种山雨欲来的样子,风如利刃一般划过殿前众人的脸颊,一丝惆怅随风而去,却没有带走他们心中对死者的缅怀之意,他们久久的站在那里坚定不移的看着山下,远处晃动的星星点点便是太白门邱让他们的影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