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然而今日,赵宁站在他身边,中间恨不能再插个人进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嫌弃他,躲得远远的。
赵岘:“……”脾气快要赶上身高了。
朝堂上,大臣们争论的话题仍旧围绕着太子殿下是否该娶齐国公主为妻一事。
一众说:“北齐兵力雄厚,十万大军压我边境,若是惹怒了北齐帝,出兵伐燕,谁负责?”
一众辩驳:“想我怏怏大国还怕了他狗儿不成?莫将军虽已古稀之年,仍宝刀未老,打他个落花流水还不是挥挥手的事?”
一众又道:“上嘴唇下嘴唇一碰,死人都让你说成活的,不害臊?还挥挥手,也不想想遭殃的是谁,百姓们刚过上几年好日子?”
燕帝由着太子派与康平王派争论个面红耳赤,眼瞧着要打起来了,这才挥手制止。
“行了,此事再议。”
每朝每代总有那么几个愚忠的,北燕自然也不例外。
礼部尚书墨清明出列,虽才不惑之年,八成是操心的事太多,以至于正当壮年便白了发须。
他恭敬的对着龙椅上的燕帝拱手一拜,道:“皇上,北齐使臣近日便要启程回齐,此事成也好不成也罢,若是再没个定论,实在不合乎礼数。况且,一个太子妃之位换来一国的鼎力支持,稳赚不赔的买卖。”
“墨大人倒是给本宫卖了个好价钱。”沉默了良久的赵宁终于开了口。
她不复往日那般低调,扬起莹白的鹅蛋脸,下巴抬的高高,像只骄傲的孔雀。
出列,杏眼在墨清明的身上淡漠扫过后,旋即‘嘁’的冷声一笑,嘴角险些挑到鼻子上,十足的鄙夷。
她双手抱拳,垂首,恭谦的大声道:“父皇,儿臣虽贵为太子,但百般事不能皆由所愿,唯以百姓与江山社稷为重,但是,婚姻大事,儿臣想要任性一回,只娶自己所爱女子,求父皇恩准。”
赵宁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她知晓燕帝必定会答应,谁叫她没男人那物什,想娶也娶不成。
墨清明先是被赵宁的跋扈模样弄的一愣,脸色不免青了几分,听她又朗声拒绝,心下更是一惊。
谁人不知那太子就是个好看的木头桩子,摆设似的,今儿的舌头倒是灵活了。
“皇上。”墨清明又道:“太子日后有了心爱之人再迎回东宫便是,北齐公主不过是占了一个妃位,其余的还不是随了殿下的愿?”
“你家女儿嫁人为妾你乐意啊?”
墨清明:“……”那也得分谁,若是嫁入东宫,封了侧王妃,妾又如何?
不过这话自是不敢说。
赵宁也没给他时间辩解,又建议道:“父皇,若是我北燕必须要迎娶那北齐公主,儿臣以为,康平王更为合适。”说着,偏头睨了眼赵岘,那挑衅的神情,足以再死十个来回。
“康平王长儿臣两岁,尚未娶妻,而且,论才貌、论智谋,皆在儿臣之上。最重要的是,康平王身体健壮,定能如了那北齐公主的意。况且康平王深明大义,向来以大局为重,为了两国和平与百姓免于战火之苦,定会同意。”
“……”
谁说太子是草包,您听听,这樱桃小口张嘴便是一套套。还话里带话,什么叫‘身体健壮,定能如了那北齐公主的意?’啧啧啧,小小年纪,懂的还真多。
燕帝深邃的黑眸淡淡的睨着赵宁,意味不明,似打量,又似琢磨。
帝王之心向来不可测。
半响后,才幽幽开口,问道:“康平王,你可是愿意?”
赵岘上前一步,娓娓道:“儿臣自是愿意为父皇分忧解难,奈何儿臣不及太子殿下身份尊贵,那北齐公主看重的是未来的国母之位,未必瞧得上儿臣。”
“诶,康平王莫要妄自菲薄。”赵宁是铁了心的要给赵岘找不痛快,今儿也豁出去,不装哑巴不装痴傻,她浅笑嫣然的继续又道:“既然康平王同意,其余的事,交给本宫就好。”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似保证一般,“为了康平王的一生‘性’福,本宫就算说破了这张嘴,也定会替你讨了这个媳妇。”
赵岘侧头,上扬的剑眉微拧,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处的红晕渐深,黑白分明的瞳孔幽邃,好似沉淀了某种深而沉的东西,冷冽的视线让人忍不住瑟缩。
他生气前惯有的表情。
赵宁移开对视的视线,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心中默念着宽心咒:不怕不怕,我是太子我怕谁?赵岘是仇人,若非天塌地陷,定与之不死不休。
燕帝坐于龙椅之上,见俩人不动声色的小动作,眉角挑了挑,只留了一句,‘太子既然这么有信心,不防试一试’便退了早朝。
人一走,赵宁脚底像抹油了似的,迅速开溜。
待赵岘与傻逼兮兮恭喜他的几位大臣寒暄过后再想找人时,早已没了踪影。
回到东宫后,赵宁还不忘交代小于子,“本太子伤病未愈,不见客,特别是康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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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正站在院中老槐树下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