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拳头握得死紧,却忍住一句话没说。反正宋斐都要走了,他还怕什么,即使以后他再回来,苏阮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他还怕什么。可他是真怕,感情到了极致便畏手畏脚,由爱生怖、生惧。即使现在他们只是朋友间的作别,他也觉得看到这一幕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宋斐看着他的模样一笑,整了整苏阮的衣领:“那我走了,以后常联系。”
苏阮点点头,看见他和宋母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他们登机了。
朋友已经离开,但日子还得继续,她望着旁边的谢池宴,他还直盯着刚才宋斐消失的方向,她笑了:“怎么?舍不得?”
“他刚才抱了你?”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
苏阮摊手:“那又怎样。”
话刚说完,便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凑近她耳边,比刚才宋斐更甚:“不怎么样。”只是抱她抱得更紧,仿佛想把她身旁残留的宋斐气息给换个干净,低下头在她耳朵上轻轻印上一吻。宋斐做过的,他要比他做得更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于苏阮是不一样的。
苏阮浑身一震,这个混蛋!机场里这么多人,他居然……但是好像他们也不是很突兀,送机的恋人多,当众亲吻的都有。
临上飞机前,宋斐回头望了一眼,他们正拥抱得紧密。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们再亲密也与他无关了,是他主动放弃的,或者说,他知道在苏阮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于是在做取舍的时候便选了另一条路。看吧,他骨子里都是薄情的。
旁边宋母催促着他:“阿斐,我们走了。”他母亲也不想留在安城。
这座城市繁华市井琼楼玉宇,是多少人的梦想之所,但于他们一家人来说只是伤心之地。早点离开也好,至于苏阮,她以后有爱人有家庭有亲朋好友,似乎他并非无可取代。
坐在飞机上,飞机起飞时他只感觉耳内一片轰鸣,恍然中想起那天谢池宴来找他时说过的话。他脚受伤还躺在床上,他西装革履面容冷淡。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也知道你没调查清楚宋明江和你家的恩怨,我可以帮你。”
“有什么代价?”
“离开安城吧。”
“好。”
他没有后悔,他能选择的路不多,而他选择了一条最有利于自己的路,只是没想到路途终点,当所有事情清清楚楚摆在他面前时,他似乎有点后悔,如果当初浑浑噩噩过下去,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糟。但是他不会隐瞒这其中牵扯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的母亲,她有得知前夫身死的真相,而他也会尊重她做的决定。
***
送走宋斐之后,苏阮和谢池宴一起回家,苏阮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谢池宴倒也不再在意,反正人已经走了,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他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去买点菜吧。”
“什么都不想吃。”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酸菜鱼怎么样?我记得你上次说很好吃的。”
“好!”
谢池宴笑了:“那我们现在去买?”
“好!”
谢池宴心满意足了。
苏阮内心的小人默默咬手绢,不是她意志力不强,实在是谢池宴太鸡贼了。她是很喜欢吃酸菜鱼的,尤其是谢池宴做的,那口味算是一绝。但是谢池宴这个人吧,特别可恶,这么久了他就做过一次给她吃,她吃完一次念念不忘好久,但无论她明示还是暗示,谢池宴就是不做,死也不做,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模样,要么就是太忙了,没时间啊。
原来苏阮不知道他为啥是这样态度,现在算是明白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天吧,好算计她。而她也落入网中,毫无挣扎,但是酸菜鱼的魅力太大了,即使落入网中,她还是听高兴的。
晚上苏阮是在谢池宴家吃的饭,吃完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真的是很饱啊,这样的日子过得真舒坦,吃完就跑,完全不会有压力,并且连碗都不用洗。
吃完后他们一起待在谢池宴家看电视,频道调过本地卫视时,苏阮又忽然调了回来。那上面正在播报着本地新闻,标题便是本地富豪宋明江因经济犯罪被捕入狱。
苏阮一愣,宋斐和她说的事就是这件吗?她想打个电话给宋斐,但是手机那端传来无法接通。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谢池宴,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
苏阮也不再多问,不是自己的事最多是好奇一下,便如蜻蜓点水般不会在心里留下任何痕迹。看完电视后,苏阮觉得自己肚子也不胀了,准备回家,谢池宴还看着她走进家门。
夜深了,他躺在床上,这是离苏阮家最近的一个房间,她家门打开总有点声音,他每次都可以清晰的听见。这时万籁俱寂。他忽然想起今天送宋斐离开时的场景。
其实他也不容易吧,谁能接受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自己的继父害死的,而目的不过是为了娶到自己的母亲。而宋斐的车祸是宋明江一手制造,如果不是那辆酒驾的车,宋斐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