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高兴的,但是又有些苛责他,为什么他发生了这么多事,却对她一字未提。比如他母亲的病,比如他的身世,如果早点说出来,她心里也会对他多一份体谅的。
现在,她一步一步往楼上走着,没有坐电梯,每往上走一步,脑海中便想起谢母的话。
“我和他父亲当初就是这样,家庭背景也不相配,最后还是分开了,只是离婚后我才得知自己怀孕了。”
“所以池宴当初和你在一起时才会有这么多顾虑,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敢。”
可是她一定不会像他父亲那样,绝对不会抛弃他,他还这么多顾虑。苏阮这时想来又好笑又心疼。
终于走到他病房前,却忽然心生胆怯,明明以前也没有什么的,但是这次在敲门时却止住了手。她还在犹豫,便听见里面谢池宴的声音传来。
“苏阮,是你来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去:“是我来了。”一直低着头,没有看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旁边的桌上,她就坐在沙发上,离他有一定距离。又去窗台给花浇浇水,但始终没有看他。
谢池宴心一沉,他早知道她来了,也知道她和他母亲一起离开,从她到来那一刻起,他便从窗户瞥见她的身影,只一眼便准确认出。
但是现在看苏阮这个样子,是他妈和她说了什么吗?
“你为什么不看我?”
苏阮一愣,这才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他,目光不点不闪躲,谢池宴眼中似有千山万水涵盖其中,那是一双好看至极的眼眸。她最开始还有点赌气般的盯着他,后面便沉浸其中。
最后还是谢池宴不好意思,咳了声:“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她回过神来,丢给他一个白眼:“不是你说我不看你吗?”话一说完,她就觉得自己这句话特别小气,还有一点傲娇。她哼了一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绞在一起。
谢池宴轻笑一声:“好,那你可以继续看我。”
“我才不稀罕。”他以为他是谁呢,盯久了还眼睛疼呢。
谢池宴也不生气:“好,不稀罕就算了。”
他这么好说话,苏阮倒有点不自在了。她坐在沙发上,鞋在地板上磨蹭:“你感冒什么时候好啊?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感冒好几周都还没有痊愈的人。”
“你想我多久好我就可以多就好。”
她对他这样对自己病情毫不关心的态度有些不满,赌气道:“那我想你现在就好,你现在就能出院吗?”
“能。”
眼看着他就要下床,苏阮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跑了上去,拦住他的手,有些生气道:“我就说说而已,你还这么当着。”
“你说的我都会当真。”
好了,苏阮彻底没辙了。脸红的不像话,面对以前那个高冷得说不出几句话的谢池宴,她尚能调戏一下,但是现在,他们好像对调了一下。
“我去给你买晚饭。”她慌张跑了出去,只觉得病房里空气都上升了几个温度。
谢池宴看着她的背影发笑,根本没告诉过她,医院里有专门的配餐,他已经吃过晚饭了。但是如果是她买的,他再吃一次也可以。刚才母亲找她说的话一定是为他说话吧,他觉得再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能够和谐相处,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母亲抚养他长大,而苏阮教会他什么叫做.爱。
苏阮跑了出去才觉得自己面对谢池宴这种半路逃跑的行为实在不行,她在外面多坐了一会,她喜欢秋天这样的天气,秋高气爽,四周一片清明,连带着这样的风也把她原来浆糊似的脑袋给吹明白了几分。
即使他们现在所有的误会都解除了,她也不会主动告白了。她承认自己还是喜欢谢池宴的,但是肯定没有高中时的感情深刻了,她那时几乎把整个生命都放在谢池宴身上,但是现在她生命中有了更多东西,比如她的花店,朋友,亲人,这些都和恋人一样重要。这么多年过去,长大的不仅只是年岁,还有更多的东西。她感谢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重生机会,让她知道她生命中原来有那么多宝贵的东西。
***
谢母说的果然很对,苏阮在每天去看望谢池宴之后,没过几天,他就出院了。
苏阮也不揭穿他,还笑意盈盈地说道:“早知道我多来看你几次你的感冒就会好的快一点,我早就来看你了,你说对不对?”
谢池宴轻咳了一声,脸倒没红,只是耳朵尖染上了点点绯红,但这样他还有心思慢吞吞地说:“是啊,你早就该来看我了。”
苏阮无语,她以为谢池宴再怎么也会不好意思一下,没想到他直接承认了。
“所以苏阮,以后你离我近点,这样会比较好。”没有不好意思也就罢了,居然还打蛇随杆上。
苏阮冷哼一声,对他话里的潜在意思不闻不问:“以后再说吧。”以为这样她就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了吗?
谢池宴没半点的不高兴:“好,以后再说。”很高兴,他们还有以后。他原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