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压抑的初三生活里,大家也并不只有学习。
也许他们觉得,沈南行总是和自己的英语老师回家很奇怪,有时候他们会忽然听到私下里他的英语老师叫他小南。
他们觉得这八卦是茶余饭后极好的谈资。
那些八卦的同学总是来找她这个同桌确认。
蜗牛不否认,她总是留给他们想象的空间,毕竟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紧接着,老师们听到了风声,开始找两个当事人谈话,可是事情慢慢朝着蜗牛没有想到的情节在发展。
岛国电影里这种情节对待好学生总是很优待,顶多休几天学而已。
可是沈南行直到中考那天都没有出现。
蜗牛才明白,沈南行走了。
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个英语老师。
蜗牛的煎熬从中考结束那天开始。
多年后的安纯,喜欢扛着相机,随意走,到处拍。
化着艳妆,瞪着小白鞋,爬的上珠峰,下的了深海。
她慢慢地记不起那几年的细节,可却始终记得自己在那些女生推里谈笑风生的脸。
是多么讽刺。
毛毛捏着拳头:“姐呀,你怎么可以这样。”
对啊,蜗牛也常常问自己,怎么可以这样。
“那真相呢,他和那老师没关系?”
陈涵在房间捣鼓着自己的电脑,看外面已经天黑,正准备套一件长袖,外面门响了。
打开,是熟人。两个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之后,陈涵先出门。
他站在毛毛她们的房间门口提醒着:“穿多点,昼夜温差大。”
毛毛拿了个新口罩戴上,去给陈涵开门:“用不着你提醒。”
蜗牛跟着出来。
两个人换上了长裤长袖,还带了外套。
陈涵露出妈妈般欣慰的笑容,毛毛看着怎么这么油腻,用手腕打捅他的肚子:“你正常点吧!”
陈涵“嗷”了一声,对毛毛说:“你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别再给人拍到。”
“拍到什么,打人吗。”
陈涵没回答,推推她们的门检查有没有关好。
蜗牛觉着不对劲,故意走地慢些:“出什么事了?”
陈涵觉着不用瞒着蜗牛,说:“有人拍到你俩的照片,有点暧昧不清。”
蜗牛吃了一惊,俩女生的照片,暧昧不清。这拍照的人技术得多高,要像她学习学习。
三个人到了酒店大厅,厅里人还不是很多,两两三三坐在长椅上手捧青稞酒聊着旅途中的趣闻。
他们在靠近门口左侧的长椅上坐下。这次住的地方,毛毛挑了很久,这是一家将藏族古老文化与现代设计巧妙融合的藏式文化主题酒店。
大厅正中央是藏民日常生活的火炉,庭院遍插经播,壁画中有着古老藏族传说。
“这次给他们酒店宣传一下吧,环境好服务也好。”蜗牛说。
毛毛摘下口罩,露出八卦的笑脸说:“关键老板不错吧。”
陈涵给自己和蜗牛拿来了青稞酒。
蜗牛尝了一口,绵甜清爽。
毛毛看着蜗牛一脸爽翻了表情,站起身,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外面的风景:“篝火晚会什么开始?”
“已经开始了。”瞿应钦推门而入。
门被打开,灌入寒气,毛毛觉得冷,心却是滚烫的,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里面透着光亮,像被吸进去一般,和第一次见面一样,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毛毛知道自己玩完了,她能够清晰地听到耳边,自己的声音:在劫难逃。
门外,篝火开始熊熊燃烧,人们开始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吵闹着,笑着。
瞿应钦拉着毛毛的手往自己怀里带,另一只手护住她的身子,他把毛毛推到里侧,靠在冰冷的墙上,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毛毛和其他人。
毛毛闻到了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是薰衣草,和自己的一样,可咋就这么好闻呢。
怎么可以这样呢,真的不可以这样啊!
☆、九寨沟
因为太紧张,手臂收的很紧,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青筋都快爆出来。
隔着一层布料,瞿应钦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很热,是毛毛呼出来的热气。
一吞一吐,节奏很乱,时长时短,紧张吗,有自己紧张吗。
大厅里走的只剩下蜗牛和陈涵还坐在那里等着看两个人的热闹。
瞿应钦低下头,毛毛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猛地回过神,后退了两步,看着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手心里都是汗。
怎么办?毛毛心里在想,说什么呢?
瞿应钦见毛毛的眼神在闪躲,跨了两小步,伸出自己的右手声音温柔地不像话:“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是瞿应钦。”
毛毛听着这么耳熟,和第一次那么官方的介绍如出一辙。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想起白天陈涵说的话。
他讲起了这个男人的心魔。
那是翟应钦参加节目,刚刚爆红那会,粉丝开始在网络上叫他大神,那时候翟应钦因这称号得意了好久,可慢慢的随着网上质疑谩骂的声音越来越多,“大神”这两字成了他的噩梦。
他说,翟应钦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有弱点,就会被那些恶语重伤,他无力反驳,慢慢开始却在质疑自己,日复一日,将他终于击垮了。
翟应钦淡出微博的那段时间,其实是去看国外看心理医生了,忧郁症。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