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能到了。”
临画在人界两月,最后一个落脚点是齐城,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尽可能地散布了简单的药方,也和荆苦取得了联系。
而玄阿四和绿姬则回到了无渊,联系其他手下一起负责平息无渊的灾祸。
三日前,临画将一封书信送到了秋明源案头,上头的话很简单——
“秋恒在我这里。”
落款,“药”。
他故意写上了秋恒的真名,还附带了一滴由秋恒贡献的、带灵力的血滴。
青菜炖灵芝大大拍着胸脯保证说,秋明源对秋成绚的父子之情是实打实的。秋明源膝下无子,对待这个半魔的养子并无半点歧视之心,是真的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
不过秋明源现在最恨的应该是,教导儿子的时候太伟光正,把他教成了这么个真心实意的正道子弟。
临画望了秋恒一眼,后者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下,把梨越翘在他腿上的脚放了下去。
那边案上传来个轻快悦耳的女声:“我先去倒几杯茶吧。”
“有劳了。”临画微笑。
“我要茶点!”梨越得寸进尺。
临画:“……”
他看到荆夫人笑了一下,似乎觉得梨越幼稚得可爱。临画心说真是丢不起这个人,道:“茶点就让我来取吧。”
打开门,寒气扑面而来。荆苦温声道:“公子可要灯盏?”
月明如水,临画抬头望了眼道:“不用了。”便踏进了夜色中。
这位荆夫人原名章糖。她原是齐城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愿嫁父母媒妁之言定下的人,竟一人一马逃出了城。
章糖常在闺阁,出城很快就迷路了。但她胆子不小,胡闯乱撞了几日,最后进了荆城。之后又是一系列机缘巧合与荆苦相识相恋了。
临画本以为,荆苦在雪半山一事之后会终日消沉。但现在风度面貌却是比之前还要好了。
荆苦是苦,章糖是甜,机缘这种事真是难以说清。
天边的明月圆如银镜,临画不觉又想起在客栈里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了。又想起“月盈为望”,伸手摸了摸衣襟里兰渊玉赠真名的尺素。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看到什么都会拐个弯儿联想到他去。
系统道:“怎么,小同志看了别人的爱情故事,自己也按捺不住了?”
“……”临画道,“你能别破坏气氛吗?”
屋檐遮住了明月,满地银霜,临画见屋里黑黢黢的一片,喃喃道:“早知应该拿灯的。”
他正准备点灵火,突然,夜风拂面,凉得人心尖忍不住打了个颤。而在这凉风里,他嗅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浅香。
像一朵幽暗中开出来的兰花。
临画一怔,动作还没反应得过来,心神就已先一步开始战栗。下一刻,无数白色的、发亮的花朵在夜色里绽放开了——
“夜色浓重,不若渊为阿临点灯?”
那不是花,是一朵一朵的灵火。纯白的火焰在夜风里摇曳,在临画身边环绕、飞旋,细碎的灵火点亮了黑暗,宛若星河。
身后一个怀抱拥上了他的腰,花香整个包裹住了临画。他一个激灵,回过神转身深深抱住了兰渊玉:“你是什么时候到齐城的?——怎么不先打个招呼!”
兰渊玉被他扑得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笑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临画抬头,近于贪婪地注视着那双黑眸,又仔仔细细地以视线描摹了一遍男人的眉目。说是“过些天”,但真正相见时已隔了两个月,他急切地想把兰渊玉的样子刻入脑海里。
比起之前的模样,他眉宇间的戾气和一点点病态消失了;脸庞似乎也更瘦了些,更像一个男人而非青年;上次没发现,这次临画感觉兰渊玉这个形态身高高了不少。
临画忽而微踮起脚搂住兰渊玉的脖子,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盖了戳了。”他微笑了一下,“还是甜的。”
兰渊玉笑意加深,漫天的灵火倏然熄灭,临画一时不适应黑暗睁大了眼睛。只感觉到兰渊玉反过来开始亲他,黑暗里细碎的吻落在睫毛、鼻梁、嘴唇上,又顺着耳廓往下。
临画被他抱着躲不开,脖子蹭着兰渊玉的头发,笑道:“好痒,别亲了——哈哈,别亲了。”
闹了一阵,两个人总算是分开了。
这次兰渊玉没让灵火变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地照明。临画摸摸鼻子道:“再不送茶点梨越就要来找我了。”
兰渊玉看着他寻找茶点,开口道:“我自南向北,听到不少传闻,所以才慢了些。”
临画道:“都快把我二人传成神仙了……唔,蛇妖邪神的说法也没有了。”
说到这他有点好笑,前几日他还听说,两位药仙一个是天上的仙人,一个是地下灵蛇化人。
“不过,渊倒是听到一个有趣的说法。”兰渊玉凑到临画眼前,“北面的是药仙郎,南面的是药仙娘娘……渊几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