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月明星稀,徐国都城沐浴在一片圣洁的月光中。自从与卫国开战以来,徐国都城便实行了宵禁,酉时日暮后,至卯时破晓前,除更夫,夜巡将士,持通行证的人外,严禁任何闲杂等人上街。一经发现,又无如就医等不得不夜出理由者,皆捕入狱,反抗者可格杀当场。
此时的徐国都城,除了那偶尔传出的猫、狗叫声,便再也听不见有何杂音。
吱呀~,木门开启的声音,打破了这夜的静谧。接着是轮毂声,脚步声。
一个身着富贵,打扮如商贾般的中年男人,带着六个身形高大壮硕的男人,护着一辆马车,从一间不怎么起眼的旅店后门出来。
中年男人眉头紧锁,不怒而威,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久居上位的气质,和他的穿着打扮毫不匹配。
等到所有的人都出了旅店,中年男人回转过身,对着跟随他的六个男人猛的一抱拳,不待六人回礼,便转过身,向夜色中走去。
六个随从一声不吭的护着马车,紧跟中年男人而去。
月色如华,虽然仍是看不真切远处,不过大致的路、房、人,却是很好分辨。如果想在宵禁的夜晚偷偷摸摸上街,今夜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七人行色匆匆,往城中赶去。
“站住,前方何人!”一声厉喝,彻底打破了这宁静的夜。
一名巡街的武将,带着两队人马,在街的尽头发现了这赶路的七人。
中年男人,当机立断,在被武将发现的瞬间,一声低喝:“退!”
随从调转马头,急速逃离。
武将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策动缰绳,一马当先,向七人奔来,口中冷冷吼道:“追!”
不过几个呼吸间,武将就追上了逃离的人马,一行七人,留下两人断后,其余人仍是拼命赶路。
留下的二人稍稍错开身位,一前一后竟然向着武将回跑而来。
奔跑中二人抽刀出鞘,不说一句话,抢先攻向骑马的武将。
前者微蹲,双手持刀,横刀胸前,正对马腿;后者拔地而起,飞身砍向马背上的武将。
武将猛的一拉缰绳,端是一匹好马,千钧一发间,竟站立了起来,堪堪躲过那砍向马腿的一刀。武将在马背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斜斜刺出一枪,以攻代守,后发先至。高高跃起的随从,刀已欺近武将身前,可武将的枪,却是已经快要刺破随从的胸膛。
随从在空中变换刀的去向,砍向了刺向胸膛的一枪,并借着反冲力,一个旋转,滚落到一边,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枪。
那砍马腿的随从,变横刀为立刀,大大的迈了半步,双腿成弓步,稳稳的砍向马腹。
将军眼看救马不急,正准备弃马跳开。
所幸身后最先跟上来的骑兵,侧身刺出一枪,枪尖重重的撞上了那姿势老硬,变换不急的砍马随从。
那巨大的惯性,瞬间刺穿了随从的身体,推着他后退了数丈之远。
骑兵又借着马力,猛的抽出了枪头。调转马头,向另一个随从杀去。
紧随而至的第三人,丝毫没有半点犹豫,越过躺在地上,还未死透的随从,继续追赶而去。
这一队巡夜的骑兵,在将军仅仅一个“追”的命令下,就分工明确,近乎冷血的严格执行下来。
除了最后一骑,下马查看血泊中的随从,以及将军和挑飞随从的一骑。整队人马留下来的只有三骑,三骑也迅速成包围站位,将剩下的一个随从困在了中间。
将军居高临下,用枪指着仍旧以刀杵地,半跪着大口喘气的随从。显然他虽躲过了将军的透胸一枪,可那枪头仍旧带过了他的胸膛,血水让他的衣服颜色更深了。
“降或死!”将军的口中蹦出了这三个字。
那半跪的随从,猛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马背上的将军,露出了一个决然的微笑。提刀冲向将军,用行动回答了将军。
一个照面,三枪透体。
将军甩了甩枪头的血水,带着一骑,向马车逃跑的方向追去。
每个岔路口,追击的骑兵都自动留下一骑,等待着赶上来的将军,并跟随将军一起,重新加入了追赶的队伍。
经过三个岔路口,越过两个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随从。
将军的骑兵把最后两个随从和那身着富贵的中年男人围了起来。
骑兵分开一条通道,将军策马向前,看了眼那神情冷漠,没有一点待宰觉悟的中年男人:“要活的”。
众位骑兵,用枪套套住了枪头。开始围着那三个遭遇便逃,始终没有辩解的夜行人转圈。
像猫拿耗子一样,一群骑兵不时刺出或横扫或竖挑的一枪,意图消耗剩余两个随从的力气,实现活捉。
可那二人,却一点没有活下去的想法,只攻不守,刀刀致命。
在伤了三骑后,两个随从毙于马下。
那中年人无悲无喜,虽然站立于地,却仿佛比骑马的众人还高一般,他随意的扫了扫围着他的众骑,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从其身上爆发而出,随后轻声的吐出四个字:
“我是卫央。”
众骑如遭雷击,不可思议的看着这身着富贵的中年人。甚至连胯下的战马,都不安起来,仿佛那个名字有着让生灵胆寒的魔力。
片刻失神的将军策马前行了半个马身,俯身凑近那中年人,更是把双眼瞪大到极致,想借着雪白的月光看清这深夜冒出来,自名卫央的男人。
“他娘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