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牡丹文化真的不是一般!”他的真知灼见让刘宗经佩服得叫绝,又问:“哪是不是这就是你对洛阳耿耿于怀的根源?”
“当然。”朱士白扬扬脑袋,嘲讽地说:“这始终是我的一个未打开的心结。我一生致力于牡丹研究,目标就是让山阳牡丹超过洛阳,成为中国名副其实的牡丹中心。”
“你的口气好大!”刘宗经难以容忍,觉得很可笑,说:“洛阳可是九朝古都,诸子百家文化底蕴浓厚,你们山阳这么小的一个县城怎么可能超过洛阳?你这不是给人一种蛇吞象的感觉?”
“那我问你,”朱士白对他的话毫无兴趣,一言说穿,“你名为拜我为师,其实是不是为寻找黑斑皇后牡丹而来?”
“是的......”刘宗经大惑不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碰到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又问:“那你一定知道黑斑皇后牡丹的价值和地位?”
“是的。”
“你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朱士白信心满满地说:“我不会以貌取人,但是从我的观察来看,你想培育一株黑斑皇后牡丹是不可能的,要想寻找更是不可能。可是我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而且我可以肯定一定能先于洛阳人找到黑斑皇后牡丹,所以我可以预言,山阳替代洛阳成为中国牡丹中心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了。”他好像把自己看成是在替天行道,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派头,又明确地说,“收一个洛阳徒弟算什么意思?除了拱手相让,让洛阳再次牢牢成为中国牡丹中心又会是什么?”
刘宗经从未见过如此的傲慢的人,他心被深深刺痛,两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好一阵子都没能回转神来。
三
姑妈来了一封信说全家人都热情地期待着他的回家。刘宗劲却回了一封信给姑妈,告诉她说:“我本想很快就能回家,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一个地处偏远的小县城居然会有人如此野心勃勃,为了牡丹决定和远在几百公里外的洛阳较劲?而且这个人正在悄无声息地付出不懈努力,一心致力于替代洛阳成为中国牡丹中心。真是匪夷所思!洛阳压根儿就没有人会想到这一点,他们还沉浸在沾沾自喜的自我陶醉之中。如果不引起警惕,照此下去,那说不定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山阳堂而皇之登上中国牡丹中心的舞台。我虽然不是洛阳人,但是岁月更替周而复始使我入乡随俗已经融入其中,为此我内心鼓荡起强烈的使命感。从现在起,寻找黑斑皇后牡丹不仅是为了我自己的荣誉,也是为了捍卫洛阳中国牡丹中心的地位。我必须抢在朱士白之前找到黑斑皇后牡丹,所以我可能会让你们的期待落空不会马上回来......”
写完信他深深陷入沉思:面对这个很难打交道的人,虽然束手无策,但是不管怎样,他还是庆幸自己没有走错,再加上地质队徐老师曾经对他的提示,使他更坚定了继续留在山阳的决心。
既然使命在身,为了找到破绽,他开始更深层次打听朱士白的个人细节。
杨运达对朱士白如何拥有大院宅第过上平安显赫生活之前曾经的经历一无所知,所以他无法回答刘宗经关于朱士白身世的详情。不过他对朱士白老婆的去世,现在单身和独生女儿朱青兰一起生活,还是作了一些有价值的解答。
“那你说说他老婆是怎么死的?”刘宗经问。
“刚生下女儿的一次外出不幸被一个地痞流氓给qiáng_jiān了,她十分清楚朱士白最忌讳这种事情,所以无脸回家临时呆在娘家,就等丈夫一个原谅的口信......”杨运达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哪朱士白后来是怎么表态的?”刘宗经急着要听下文,催促问。
“嘿!”杨运达叹了一口气,说:“他居然放出狠话说,既然不回来那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永远?是吗!”刘宗经惊呼:“他如此下得了狠心!”
“我们这里普遍存在对女人贞操特别在意的观念。一般的男人要跨过这道坎都并非易事,何况像朱士白这样有头面的人物,这也难怪他。”杨运达又补充说:“后来他的老婆就因为得不到丈夫的原谅上吊自杀了。结果他不但没有显示一点怜悯而且连送葬都不去。”
“是吗?”刘宗经吐了一口冷气,问:“你是听谁说的?”
“上辈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杨运达又说:“自从那件丑事传出,他就成了一具活僵尸,闭门谢客断绝一切交往。虽然大家都同情他,但是他的自尊心很强,人们的同情反倒使他无法忍受。他开始酗酒。不管山阳发生什么重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