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和冰族的恩怨由来已久,冰影与羽钟更是冤家聚首,两人同为族中翘楚,同样脾气暴烈,同样位列天榜,同样高傲不群,羽钟来到极北之地不避不让,哪都去得,两人便难免相遇,相遇必要大战一场,虽不至分生死,但总要决出胜负,在此地,冰影若是落败那真是名副其实的丢人丢到家了。
正因这一层,冰影未有丝毫留手,羽钟亦全力应对,天榜高手之间的对决,威力何其惊人,便有刚刚巨响震耳冰山颤动,这动静,惊来不少人,霜华女和女子遥遥望着又打做一团的两人,冰屑和水气迷蒙之中,两人身入闪电,形似虎豹,若隐若现间凌厉非常,霜华女不由感叹:“冰影修为都已达到这等地步,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你的修为是如何没的,”女子看她一眼说道。
霜华女淡然一笑道:“我时日不多,留这一身修为有何用,不如用到该用之处,”“冰倩,”女子看向下方说道,霜华女也向下看去:“还有一人跟在她后面,”到近前,女子脸色顿时转冷,转身便要回冰窟,“等等,”冰倩将她叫住,女子转身,站在冰倩身后的大长老往前一步说道:“凤姑娘,我是代族长传话,”“都是废话,我不可能回去,”女子冷冷说道,大长老未有丝毫波动,说道:“我只是代族长传话,娥夫人被杀害,凶手会来极北之地找冷月霜华。”
女子身体微微一颤,迟钝片刻说道:“是谁,是谁干的,”大长老应道:“还不清楚,”女子看向霜华女,霜华女竟露出一丝难色,说道:“我修为尽失,冷月霜华这东西也不是我能控制,不过,现在宫内并没有那东西,”“有没有,无所谓,我要去月宫,”“月台,”霜华女所说月台便是冷月霜华形成之处。
每一任月宫主人都要到月台下接受洗礼,正因此,月台乃是月宫圣物,非宫主和其弟子不能接近,女子微蹙眉,看样子她应是知晓月台非凡物,外人不能近,霜华女看出她的顾及,眼底闪过一丝凄凉道:“现在的月宫只剩我一人,月台让你一用又有何妨,”女子飘身下寒冰山匿于冰面下,应是去了冰天月宫。
远处,冰影同羽钟依旧在交手,你来我往,火气更胜,霜华女对冰倩说道:“他们这样打下去,恐怕不分个生死难以停手,”冰倩甚为无奈道:“我能怎样,下去跟他们讲道理?让他们停手?”正说话时,寒冰山又震颤,远处两人对轰一掌之后退往两侧,两人火气未消又要上前,北海,巨浪滔天,冰灵宝鉴光芒万丈,月光星辰尽没,瞬如白昼,冰倩蹙眉道:“冰灵宝鉴,”“是该有个了结,”霜华女遥望远方眼神空洞呐呐自语。
海面一人缓行其中,浪涛避让,光芒映身,犹似神祇,冰倩极目望去,惊道:“是易平,”大长老闻声吃惊不小,霜华女则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有预料,“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冰倩说道,“你去吧,我要回月宫,”话落霜华女落于冰山之下。
月宫中,女子独坐,霜华女到她近前说道:“冰灵宝鉴已有反应,想必与三绝门有关,你不去看看?”女子不语,许久起身道:“带我去月台,”霜华女看她一眼,手掌轻挥,空悬三尺柱,似冰似玉,洁白无暇,寒热相裹,上游龙凤。女子仰头,目泛精光,叹道:“果真是奇物,虽在眼前,却似远在天边,触手可及,又只存于眼瞳。”
“此物,一直在月宫之中,识物者自识,不识物者就是在这月宫万年也莫想得见,”女子不解道:“此话怎讲,”霜华女戏谑看着她说道:“此物就在你眼前,而你却不能见,”“我识与不识又有何妨,”女子满不在意。
宝鉴光芒愈加强盛,几近覆盖整个极北之地,冰影等人凌空北海之上距宝鉴最近,他瞄向一旁羽钟道:“你来此到底是何目的,”羽钟不屑看他一眼,冰影攥拳似要发作,但终是没有,只轻哼一声,高空,突有喝杀声传来,冰寒冷风中一股淡淡血煞之气令众人不由一阵厌恶。
冰影自语道:“这味道好熟悉,”话还未落,两道身影,流光般飞掠而过,其中一人,满脸横肉,若不是他着袈裟持禅杖,见者定将其识作不安分的和尚悍匪不可,与他交战之人,在场的也熟悉:猩月罗汉,羽钟皱眉道:“他怎会在这,”“耳聋眼瞎,”冰影突然开口,羽钟脸色一沉,看向他,冰影自然不甘示弱:“你还想打架?”“羽前辈,影老,你们消消火,我们要不要出手对付那罗汉,”冰倩开口道,若两人再动手,恐真弄出死伤,那恐极北瞬息便成两族战场,“我看与猩月交手那人是觉成和尚吧,”冰影并不很肯定,羽钟接过话:“不管是谁,西觉寺既已出面,我们就不便插手。”
“那人是谁,”羽钟看着下方说道,“易平,您见过,”大长老恭声应道,羽钟一挑眉:“那个身怀剑魂的天剑宗弟子?”大长老微微点头,羽钟诡异一笑自语道:“有意思,”易平还在海面缓行,如穿梭时空,一刻近在咫尺一刻远在天涯,始终无法到达宝鉴所在。
觉成和尚与猩月还在酣战,众人眼中两道身影愈发模糊,渐渐,血煞之气从鼻间消逝,只觉空气静止,宝鉴光芒也不再那样强烈,冰倩左右扭头,众人僵如雕塑,在羽钟和冰影赤红的双瞳中,嗜血的光辉仿若要吞灭世间所有。
一片古战场上,喊杀声震天,每一刻都有人倒在血泊中,冰影同羽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