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毛小玉,萧天泽猛然想起了慕含烟,这些日子忙着打仗忘了寄家书给她,这次回长泽一定要先写信给烟儿。
萧天泽回了礼,毛瀚成安排毛小玉为萧天泽斟酒布菜。
“请问少将军贵庚,可曾婚娶?”毛瀚成一坐下就直奔主题。
“年十七,未曾婚娶。”萧天泽没有多想拱手答道。
正在斟酒的小玉听到萧天泽还未曾婚娶,眼睛一亮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倒酒。
其实自打萧天泽带兵进入毛家洼,毛小玉就被萧天泽吸引了,北方汉子多粗犷,象萧天泽这样的温润公子毛小玉是第一次见到,更何况还是毛瀚成口中的“少年将军”,现在又打了胜仗,成了毛家洼的大恩人、大英雄,禁不住芳心暗许。
毛小玉一来不好意思和自己的父母说,二来和他们说了也没用,都是老实本份的庄户人家,料想也不敢去和萧天泽开口。但是自己的叔公毛瀚成就不一样了,不但从小疼爱自己,有求必应,而且是村里的村正,和萧天泽能说的上话。
在青灵峰溶洞里面躲藏的这段时间里,毛小玉向叔公诉说了自己的心事。毛瀚成见毛小玉有如此心思,颇为欣慰,有意玉成此事。萧天泽如此优秀,若是成了毛家洼的女婿,自己也觉得份外光彩。
“老朽有意将小玉姑娘许配给少将军为妻,不知少将军意下如何?”毛小玉的神态被毛瀚成收在眼里,他索性开门见山。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萧天泽闻言一愣,拱手推脱道,“老人家见谅,我已经定亲了,有了未过门的正妻,只是尚未婚娶。”
毛小玉正在斟酒的手一滞,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先是似嗔非嗔地瞟了萧天泽一眼,然后转向毛瀚成给他使了个眼色。
毛瀚成微笑会意,他清了清嗓子,“原来少将军已有未过门的正妻,不打紧。小玉仰慕少将军,并不计较名份,若不嫌弃就收在身边当个侍妾,为少将军暖被端茶也是好的。”
话说得极低微,萧天泽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毛小玉,觉得若是一口回绝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只好用慕含烟作挡箭牌,“老人家,只怕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不同意,在我们家乡,纳妾必须要正妻同意方可。”
闻听此言,毛瀚成尚未作答,毛小玉已经拍手欢呼,“太好了!你的意思是只要姐姐同意,你就可以娶我了!是不是?”
萧天泽诧异之至,抬眼望向毛瀚成,只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暗忖难道西北民风一向如此?
其实大玄朝是一个繁荣开放的社会,于男女之防看得并不是很重。特别是象毛家洼这种地方,地处边关,受胡人影响,民风更是开放。而毛小玉又性情直爽,不谙世事,心中所想往往就脱口而出,毛瀚成早已习惯,并不觉得异常。
话已至此,萧天泽无路可退,只好敷衍道,“是的,若是她同意,我便可以纳你为妾。”心中却暗想,莫说这毛家洼和渔阳镇千里之遥,有生之年你能不能见到烟儿还是一个问题,就算见到了,烟儿恐怕早已为我生下子女,她怎会同意纳你为妾?
毛小玉并不知萧天泽心中所想,见萧天泽答应了,十分欢喜。毛瀚成看出了萧天泽的勉强,却不点破,这是一个睿智的老人,他认为姻缘由天不由人,也许时间会改变一切。何必在这时候说破,惹得侄孙女不高兴呢?
酒饱饭足,稍事休息,萧天泽便集合队伍准备返回长泽。毛瀚成和村民们不舍,又不好再挽留,只得送了一程又一程,直至萧天泽的骑兵队消失在山林之中。
回到长泽,萧天泽带着丰家兄弟先到骆锋的营帐里报到。
当丰家兄弟打开布袋,将那两百只佗碌俊骑兵的耳朵抖落在地上,骆锋和营帐中的其他军官盯着那堆耳朵看了好久。
“这是?!”骆锋迟疑地问道。
萧天泽细细地讲述了一遍毛家洼设伏的经过,把骆锋帐中的一众军官听得羡慕不已。打败人数多于已方的知军在大玄叫“上阵”,萧天泽的骑兵队不仅打赢了,而且还全歼了敌军,在大玄朝这叫“上获”,如此一来,就立下了“上阵上获”的战功,参与者人人有份。美中不足的是人数太少尚不足千,无法名正言顺地为每人官升一级,不过骆锋还是决定上报姚济坤,由姚济坤上报朝廷,哪怕为机动骑兵队争取一些赏银也是好的。
萧天泽汇报完毕回到自己的营帐,明致过来简单讲了一下伤员的救治情况,萧天泽一听两名重伤员已经苏醒,颇感欣慰,又节省了两颗珍贵的紫珠奈何丸。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打了胜仗,但是从毛家洼回来萧天泽的心里总感到不舒服,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细细地回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种感觉,是阿骨顿!阿骨顿在逃走时曾回头瞥了他一眼。就是那一眼,让萧天泽不舒服至今。
那一眼,有挑衅、有仇恨、有杀气、有肆无忌惮,惟独没有畏惧臣服。萧天泽说不清这眼神象什么,但就是让他如芒在背,非常不舒服,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如果萧天泽是象毛家洼的人一样从小在西北长大,那么凭直觉他就会知道,那就是狼的眼神。可惜他从小生活在富庶的江南小镇,有生之年只听过却没有见过这种生物,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佗碌俊原本与拔野古、同罗等部共属铁勒部落,铁勒衰亡以后曾依附突厥。佗碌俊强大以后不但脱离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