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人们布置装点,又将酒楼掌柜的喊来,命他好生训练这些伙计们,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正说着,外头小伙计匆匆忙忙跑来禀告,“十皇子到了,正在外头呢。”
掌柜的立即道:“那还不快请上正厅,奉上好茶,告诉我干什么,你个没用的。”
小伙计才要走,元景沂喊道:“不用,把他请到我这儿来就好。”
小伙计赶紧点头,慌慌张张去了。
没一会儿,身穿枣红色招摇颜色袍子的元景礼便摇摇摆摆走了进来,“五哥,真是辛苦了。”
元景沂对着掌柜道:“你出去,让我们单独聊聊。”
“是,是。”掌柜的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元景礼忍不住笑道:“五哥怎么如今还要兼任这大管家,操持起酒楼里的事情来了。”
元景沂没好气瞥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来做什么,专程看我热闹?”他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元景礼一撩袍子也坐下来,顺势端过元景沂的茶杯,猛喝了两口。
元景沂只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元景礼润完喉咙,正经起来,轻声道:“你说父皇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不知道金国向来觊觎楚国边境,金国士兵装成流寇三天两头就在楚国边境杀烧抢夺,稍有大意,他们就大肆进攻,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父皇竟然相信耶律政那番鬼话,实在是叫人心寒。”
元景沂似乎还不及他那么愤怒,语气淡然道:“不管怎样,他都是当今圣上,他都是父皇”
元景礼抢道:“犹是如此,才更让人齿冷。”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不瞒五哥说,前些日子你不在那些日子,父皇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道,建了个观天楼,从此就天天将时间耗在那里,短短几日他就入了迷,性子也越发暴躁,我疑心在观天楼上那些道士不知道给父皇炼了什么丹药,弄得他心智痴迷,再这样下去,我实在不敢想象朝政会被荒废成什么样子。”
元景沂打断他道:“朝政有太子为父皇分忧,你我不要惹事。”
元景礼小心翼翼问道:“五哥真以为太子能够有治国之才?还是有治国之德。十弟我今天就斗胆说句真心话,在我心里,众皇子当中,只有五哥登上那位子,才能够服众。”
若在平时他这么说,元景沂早就已经喝止,可是今天的元景沂并没有立即制止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反而是沉沉叹了口气,劝他道:“这些话你还是少说为妙。”
元景礼表态道:“我自然知道这些话多厉害,只是憋着不说太难受了。五哥你可千万别多想。”
元景沂撇嘴一笑,“我多想什么?倒是你近来想得有些多,前些天来和你五嫂说了些什么?今天又来和我说这些,不该乱想的事情不要乱想。想了就会露出来,不如干脆不想。”
元景礼惨然一笑,“五哥说的是。”
元景沂拍了拍他肩膀,“我不是责备你,不过是说些真话,你我都在皇家出生长大,都知道这权力之下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谨慎总是不会错。”
元景礼也笑着回道:“五哥多虑了,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
两人随即岔开了话题,聊了些闲话。
到了下午,宫里的太监便陆续过来检查,宫中的侍卫也都在各处伫立,整座归云阁一下子戒备森严起来。
气氛越发隆重肃穆。
到天将暗不暗时,就有小太监来传给归合,皇帝的卤簿即将到达,他赶紧带了归云阁一众人早早就候在门口。
凤尾欢则在厨房里忙得正酣,这一餐饭她做得十分痛快,帮手足够多,食材、香料更是应有尽有,连炊具都想要什么都能拿到什么。
做出的菜品更是令她得意洋洋,这些混了多国或者多族风味的菜色、点心,要么就惊艳四座,要么就惊吓四座,不管哪种结果,她都很满意。
天黑之后,在开宴的吉时之前,凤尾欢刚好做完了所有的菜品,只等着皇帝传开席。
她未脱去厨房里穿的褂子,偷偷往前院那里走,到了将近皇帝、皇后、太子和耶律政就座的地方,就听见仙乐飘飘,乐工们吹奏得正卖力非常,而小小的舞台上,更有俳优引得席上坐着的人哈哈大笑。灯火辉煌,衮衣绣裳,真美轮美奂。凤尾欢不禁看得呆了。
忽然听见小太监捏着嗓门喊道:“传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