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知行瞥了一眼陆离,和往常一般并无不同的开口说着,坐在自己的座位前,开始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
陆离迈着沉重的步伐,心下剧烈不安的跳动着,一步步向桌前走去。她拉开椅子,缓缓地坐下,试探着开口询问江知行,“舅舅,我……可不可以不吃。”
“为什么?”江知行终于抬眼看了看陆离,却看见陆离的脸色不自然的潮红着,她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江知行这样想着,伸出手去,准备摸摸陆离的额头是否发热。可是当他刚伸出手靠近陆离时,便被陆离迅速条件反射般的挡了开来。
江知行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愣了愣,陆离也愣住了。
“你躲什么,我想摸摸看你的额头热不热。”江知行皱着眉,脸色有些沉了下去。
陆离咬了咬嘴唇,没有作声。她是有些后悔的 ,自己反应这么大的挡开了江知行,如果江知行又不开心了会怎么办?
掐着自己把所有食物都灌进自己的嘴里,是陆离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毕竟这里离厨房那么近,菜刀,热油,这些危险的东西就在不远处。
“多少吃一些。面包和牛奶全部吃掉。”
陆离有些后怕的死死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看向江知行。可是江知行却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只是淡淡的命令着,像是不容商量般的看着陆离。
陆离其实是什么都不想吃的,可是她不敢再多说,便拿起面包,食同嚼蜡般小口小口的咬着。
江知行平日里对陆离管教很严,他不许陆离吃饭时说话。所以这一餐,便也像往常一般,两人相顾无言的进食着。
只是不知是不是陆离单方面的原因,她总觉得气氛有些焦灼,紧张。
最后,她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她说:“舅舅,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江知行已经吃完了,他将身体靠向身后的椅背,架起腿,直勾勾的盯着陆离,开口道:“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陆离吃的已经有些打恶心了,可是她听着江知行的话,根本不敢反驳,只能大口的,强迫自己将面包和牛奶全部吞咽而下。
终于,陆离在喝尽最后一口牛奶后,将杯子放下,才嗫嚅着开口,“舅舅,我……”
江知行阖眸,像是看不出喜怒般的长叹了一口气,“让我猜猜,你是要说想去外婆家是吗。”
“……嗯。”陆离像是被猜中心事一般的,心下一惊,有些害怕的轻轻应了一声。
“为什么?”江知行这么问道。
“什么?”陆离愣了愣。她越来越不明白江知行的意思了,是为什么难道他会不清楚?
江知行直勾勾的看着陆离,解释道,“我是替你外婆问的。她身体不好你知道,所以是什么理由,让你非要回去叫一个身体不好的老人照顾你?她这么问你要怎么回答?”
陆离被问得有些答不上话。
江知行继续开口,像漫不经心似的说着:“不如你就实话实说?你说你舅舅差点qiáng_jiān了你,你这么回答好了。”
陆离促紧了眉,听到江知行像是不知耻般的说出这种话,她的脸涨得通红。她没有说话,只是她那不争气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的外婆患有心脏病,如果听了这种话的话,不知会被刺激成什么样。
她是有些愤怒的,凭什么江知行身为罪魁祸首,却可以风轻云淡的说着这种话?凭什么明明是自己受了屈辱,却也只字不能提起?
“想好怎么说了吗?”江知行冷冷的开口。
陆离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任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在她的衣襟上。
“没想好的话,就别让我再听见你说这种话了。”江知行说着,站起身来,将碗筷一并收起,向身后的厨房走去。
陆离看着江知行的背影,狠狠地揉了揉那双不争气的,一直在掉眼泪的眼睛。
去到学校之后,陆离也一直精神不太好。或许是感冒的缘故,她的头一直昏昏沉沉的。平时那些围着她转为她献殷勤的男生也涌了上来,问她是怎么了,她嘴唇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陆离拉了拉遮住脖子上紫黑可怖的吻痕的校服领口,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并未作答。她实在是没力气多解释什么,也不想费心思去扯谎。
直到中午午休的时间,陆离的班主任也问她,需不需要叫她舅舅来接她去医院。陆离狠狠地摇了摇头,十分坚决地拒绝了。
她害怕极了,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多和江知行相处半分钟了。哪怕是拖着病体在学校熬着,也比被江知行接走要强。她根本无法猜测,江知行会做出什么事。
只要自己熬到放学,秦屿就会来接自己。而江知行这几天一直在忙,不知道多晚才会回家,自己到时回家只要把房门反锁睡觉就好了。
能躲一天算一天,陆离这么想着,像是下了决心一般。
就这样,陆离拖着病体,一直撑到了秦屿来接自己。
秦屿见了陆离这副病恹恹的模样,说什么也要带陆离去医院,陆离本是不愿意的,可是最后拗不过秦屿,终是被他拖去了医院挂盐水。
挂盐水时,秦屿瞥见了陆离昨夜手腕上被江知行绑起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