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妍茜冷笑说道:“是,你是上官家的小姐,你也许不会,但他呢?他可就不一样了。你自己想想吧,从这里出去,开上几个小时的船,就是公海,你说他们会怎么办呢?”
说完,金妍茜不再理会我们,离开了小屋,我大声叫她回头,她还是有如没有听到一般离开了。我晕,这小妮子见死不救,真把我和许幽兰撂在这里了?
屋里出奇的安静,我能听到外面海浪的声音,今晚有风,好像这会儿风又大了。我看往对面的许幽兰,身上脏了,衣服上好几道黑黑的尘印很明显,几缕头发凌乱的散在额前,脸颊上有些淤青,可想而知刚才她也是经过一番挣扎的。
我看着她,她也望着我。
“你没事吧。”我说道,与此同时,她也说道:“你疼吗?”
我们都为我们的同声相问感到好笑。
“不疼!”我艰难的露出一个微笑。
“你还笑?”
“刚才疼现在不疼了。”
“疼就疼了,还说不疼,脸都被打肿了。”
“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其实我连说话都会疼,嘴角裂了。
“你真的担心我吗?刚才我看出来了。”许幽兰目光里蕴含着一丝的火花,带着她那与生俱来的谁也夺不走的骄傲。
“换谁都一样,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爱逞强。”我说。
“只是为了逞强吗?”她眼里掠过一丝不快,还有很浅的失望。
“不是!”我很明确的告诉她,“我其实是个胆小鬼,很多时候都在逃避,但刚才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逞强,是……是……担心……真的担心。”我声音很小,却突然觉得没必要这样,大声说道:“干嘛一定要我说得这么明白?”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许幽兰吃吃的笑,接着说道:“你其实一直在逃避我吗?”
我不知道她会这么一问,有些语塞,看着她,脸上的犹豫已让她明然。
“我真有点失望。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主动吗?”声音里带着玩弄的幽怨。
我的心一下子怦怦直跳,原来她一直在等待我的主动。
“我……我……”我犹豫着,老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我……我自我感觉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所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知道你不是好人,我说我不在意,你相信吗?”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虽然我和她都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椅子上,但是心和心之间却在不停地碰撞,我不知道身处险境的我和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席对话,只是聊聊几句,却已将我和她之间的种种解释清楚。而她最后的一句几乎已将的她的心意表明,我还要逃避吗?
是的,我一直在逃避,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在人群里渺小得如同没有,在这个社会,有着成千上万和我一样的人,我们有如一个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零件,我们太相似,相似到从出生到老死都基本一致,没有人会关心我们,缺了谁就找一个替上,照样好使,别人是生活在光彩世界里,我们则是生存在城市的缝隙之间,一不小心就被卷入茫茫的人流中,再发不出一点声响,再冒不起一个气泡,我们的梦想与yù_wàng,永远只能是梦想与yù_wàng,除了在脑海深处徒增伤感外,毫无办法。
许幽兰就是我的梦想与yù_wàng,我从不相信有实现的可能,这是我逃避的原因,即使我心存奋起的yù_wàng,但那仅仅是心存而已,很多时候我更愿意将与她的那段经历留存记忆中,在回忆时,在飘渺的幻想里意淫意淫,以慰藉自己曾经拥有一份与万千零件不同的经历。
许幽兰就是我的女神,在她的光环下,我总感到窘迫,一个小人物的窘迫,即使她真的垂青,于我也是不那么的真实,我愣愣的看着她,她嘴角带着一丝妩媚,这妩媚还带着一丝幸福感儿,鼓励我那是真的,让我相信那是真的,又是一阵窘迫袭来,我张着嘴,却什么也吭不出来。
一阵稀里哗啦的开门声,打断了我和许幽兰的心灵交流,金妍茜快步的走到我跟前,三下五除二的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接着帮许幽兰解开,她说道:“你们快走吧,你两个朋友趁乱逃跑了,我们的人在追他们,你们也走吧。”
“突,突!”门外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两声沉闷的枪声,我靠,追两个平头老百姓也用不着动枪吧。
我当下不及细想,扶起许幽兰就走,金妍茜唤住了我,“等等。”
她来到我跟前,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带着她的体温塞到我手里,说道:“拿着,用着防身,这里的人有武器,要是追你,就射他们,打死也没问题,会有人处理的。”
我定睛一看,手里一把沉甸甸的意大利帕莱塔手枪,自小就是军迷的我哪有不认识,美军的制式手枪,电影里都被用烂了。但说到用枪来射人,我啪的一声还是把枪掉在地上了,引得金妍茜一阵鄙视。
她捡起手枪,塞回我手里,掏出一把钥匙给我,说道:“出门左拐,一直走,在另外一个码头上有快艇,红色的,你们坐着快走吧。”
说完金妍茜不容分说的把我和许幽兰推出门外,门外的寒风袭来,打得我和许幽兰直哆嗦,来不及和金妍茜道别,拽着许幽兰往左边的码头狂奔,这一跑才发觉,从这半回字形的这边码头到另一边码头有大几百米远,隐约望见一艘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