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心甚至还交代出曾经套过她银行卡密码居然还对了这事的份上,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眼下,她已经越过“重重阻碍(表姐的房间)”来到了这里,一想到在她压下这门把手后就即将得到所有疑问的答案的可能性,真是止不住地紧张又兴奋。
前任游戏伴侣算什么问题?
这么优秀为什么不谈恋爱又算什么问题?
呵,马上,她就会对房间里这个人了若指掌。
骄阳压下心底的兴奋,活动了一下手指握上冰凉的门把手往下一压——
把手纹丝不动。
再一压,还是压不动。
于是“啧”了声,加大力度扭了两下——
依然扭不动。
骄阳:“……”
从来不知道苏景俞睡觉居然还锁门,而这一锁直接把她给锁懵逼了,根本没有预想过会有这种情况。
脚跟着地躲着凉原地转了几圈,最后她决定先回房间——
然后问问老爸每个房间的备用钥匙都放在哪里。
“备用钥匙?”陆爸爸满腔狐疑,“你要那个干什么?”
“是这样的呀爸爸,”骄阳不安地拿手指揪着巨熊身上的毛绒,“就是有个房间的锁卡住了,我去拿钥匙看看能不能开。”
陆爸爸声音远了一瞬,又即刻拉近,“可是国内现在接近凌晨两点了吧,你怎么还没睡?”
骄阳:“……”
“搞什么名堂陆骄阳。”紧接着陆妈妈声音强行挤进来,“今天不是你学长过来住下了?你要钥匙干什么。”
虽是这么问,但字里行间已经透露出“我已经猜到了你想干什么”的腔调。
陆爸爸大惊失色:“什么?谁?谁在咱们家住下了?我怎么不知道?”
陆妈妈:“你慌个屁。”
陆爸爸:“男的?——不行,现在立刻叫他去住酒店!大不了我们老陆家管吃管住直到把他伺候走!”
骄阳:“……”
陆妈妈:“你先给我起开。”
听筒那边陆爸爸的抗议声越来越远,直到后来随着关门声完全被锁在另外一个空间。
“就是这个学长?”环境归于安静之后,陆妈妈这样问。
骄阳下意识地停住手上揪毛的动作:“什么这个学长那个学长,真的是门锁坏掉了呀妈妈。”
陆妈妈:“别跟我打哈哈,你是我生的,光听你喘气我都能猜到你接下来想干什么。”
骄阳:“……”
“行吧,我是挺喜欢他的。”骄阳谨慎道,“但是也没那么喜欢。”
然而这个回答只换来陆妈妈一声嗤笑:“我信了你的邪。”
“你别着急。”这个二十年来放任她自由成长的女人第一次这样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今天你表姐给我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我就大约猜到了,问了问她还真是。她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既然说那个男孩子品德和脾气都不错那必定就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在这之前,陆骄阳,你得认真想一想,你对他的喜欢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骄阳一愣:“……什么意思?喜欢就是喜欢,还分种类?”
陆妈妈:“不用我多说你对自己应该也足够了解——你可以今天喜欢红色说黑色太丑,明天却又对黑色爱不释手。”
“你是想说我三分钟热度?”骄阳反驳,“这次不是,我都兜兜转转在他身边待了半年了!”
“半年多算什么?”陆妈妈轻笑,“等你到我这个年龄你就会知道,日复一日陪伴着同一个人是一件多么无聊的事。他可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完美,也有可能有一大堆缺点或者怪癖令你无法忍受。——你受得了那种美好一点一点崩塌的失落感吗,阳阳?”
但是同样,当这种陪伴经时间的洗礼刻入骨髓,哪怕往后的过程再无聊,都会变成一种不愿去违背的习惯。
骄阳沉默。
陆妈妈顿了顿:“我不止想说你这次只是头脑发热,我还想说你反复无常心性不定。你根本就没有细想过你对那个男孩子是一种怎样的喜欢——不用急着否定,你就是这样——或惊艳于他的外表,或艳羡他某方面优秀于你,这种喜爱很正常,但你要知道这跟爱情并不一样。”
大道理从容不迫地往上搬,唬得骄阳一愣一愣的,直到挂了电话,陆妈妈才忽觉口干舌燥,想要回房间喝口水。
一回头却忽然被蹲在门边的大型犬吓了一跳。
“你有毛病?蹲这儿吓我。”她白了陆爸爸一眼,经过时顺带踢了他屁股一脚,“都听见了?我贬你那块。——别指望我安慰,我要是不说狠了点,那丫头能听得进去?指不定今晚就跟人跑了。”
现在这么一谈么,就是想跑她也得考虑考虑了,至少稳住了。
等她考虑清楚,那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说你,”陆爸爸委屈巴巴地起身拍拍屁股,抱怨道,“我好歹是她爸爸,你也不给我留点面子,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