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床沿,最终停留在她手边。
她眯瞪着眼伸手捞了一把,理所当然抓了个空,这才酝酿好一个懒腰,大字型伸长胳膊蹬直腿把它抻了出来,然后——
翻了个身,打算再眯一会儿。
也就是翻身的空当,漆黑的手机屏幕在她视线所及中一闪而逝……骄阳猛地睁开眼,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受到惊吓一瞬间惊醒。
她火烧屁股一样一掀被子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抓起手机去找充电器续命,然后在开机的第一时间点进微信——
【苏景俞:我挂了,晚安。】
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九分。
骄阳:“……”
一点四十九分,一个有点感冒说要早点休息的人。
没等她气势汹汹地质问一句,钱倩倩的电话抢先call了进来——
“喂!”
“……呀宝贝儿,大早上的你是把火|药末冲牛奶里喝了吗?”
瓷砖冰凉,冷得骄阳蜷起脚趾抓了一下地面,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驱了她一身的火气:“……刚醒,哎呀,没反应过来是你。”
她用脚勾了勾凳腿,坐下以后连忙把双脚也一起收上去。
“昨晚上看你没在班群冒泡我估计着你可能没看着消息——说是初十同学聚会呢,你有空吧?”
“初十?”骄阳眉心微拧,“怎么定那天啊——我一朋友刚好要过来这边,说让我带他玩。”
“带玩还非得陪三餐?——男的女的啊?”
“……男的。”
“握草。”钱倩倩的音调一下拔高,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就你那个学长?他一个人过来?玩几天啊?方便带我跟茹茹和他一起吃个饭吗?顺便帮你把把关。”
……顺便,帮她把把关。骄阳深吸一口气,声音甜到发腻:“非常不遗憾地告诉你不是他喔,就是一普通朋友喔。”
钱倩倩一腔热情瞬间无影无踪:“哦,那算了。”
初十这天上午,李单到达z市时已经接近饭点,骄阳尽职尽责卡点赶去高铁站接了人,在附近对付了一下午饭,就心无旁骛地做起了导游。
一下午的时间,他们参观了葡萄酒庄,逛了博物馆,敬仰了烈士故居……就在骄阳口头安排了一下明天的行程,说是准备带他到下一个文化圣地进行精神熏陶时,一八几的小伙子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海洋馆挺有名的。”
骄阳顿了步,往上推了一下总是往下滑的针织帽,回过头平静地说:“海洋馆还在放假没营业。”
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样——明明平时也就很正常地聊天,甚至在她有所察觉之后,已经尽量避免直接跟他对话。
可人生啊,总是怕什么来什么,生怕考验不够让人过得太舒坦。
才刚下过雪,地面白茫茫一片,踩过去有“咯吱咯吱”白雪在鞋底挣扎的声音。
李单向前走了两步,两个人面对面,他不自在地扬了扬眉:“可我已经买好了那儿的门票。”
骄阳:“……”
谎言被当场拆穿的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但骄阳脸不红心不跳:“那你要不自己过去?正好等下我还有个同学聚会,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太阳——”
“现在手机地图多方便啊,找不到路的话就导航一下……你一个大男生,不是离了我就什么都不会了吧?”
最后那句笑着说的,可听起来却无比扎心。
“如果我说我就是离了你什么都不会,你会留下吗?”李单试探着问。
骄阳笑容一僵,眼神也冷下来:“不会。”
李单深吸一口气:“……你从来不给我机会。”
“因为不知道给你机会干什么——我觉得我们俩做朋友挺好的。”
“但是我不想只跟你做朋友。”
“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啊,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吗?”
“那难道我看起来像吗?”
骄阳一噎,一瞬间没了话。
她焦躁地用脚尖点着地面,把路边还没被踩过的一小块雪一点点踩塌。
时间挺晚了,天色渐黑,路灯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亮起来。马路上的雪被压实,尽管被压出一层叠一层灰色的轮胎印记,但在灯下依旧白得有些晃眼。
最后还是李单先开口:“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太阳。”
手机里不断推送着新消息,骄阳蹙着眉扫了一眼,是高中班群里叽叽喳喳催促着到场。她面色平静地放下手机:“我觉得没什么好聊的——我明确表达了拒绝的意思,但凡是个明白人都应该放手了吧。”
她顿了一下:“或者你能说出你为什么喜欢我吗?”
“……你很可爱。”
“哪里可爱?”
这个问题似乎一下把李单给难住,他抿了抿唇,一句话组织了好久:“第一次听见你声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