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女便是如此,永远将他们的健康放在首位。
见馆陶如此关心自己,阿娇心里很是感动,同时也为自己一再拖延回府的时间感到羞愧,她倒是在外逍遥快活,竟忘了长安还有个时时为她忧心的母亲。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阿娇,因着东方朔当初定了不让阿娇与长安联系的规矩,所以这些年馆陶竟是一点阿娇的音信也没有。
东方朔这么做也自有他的考量,既然带阿娇离开长安是为了躲避灾劫,那么不断联系只会令避灾效果大打折扣,他的想法是,既然要做那便做绝了!
言归正传,感觉到馆陶的关心,阿娇眼中有了些泪意:“好全了,凭着师父妙手回春,阿娇在当初去到厌次的路上便好全了,母亲不必担心!阿娇不孝,竟离开母亲十年之久,累得您日夜牵挂。”
馆陶喜极之下,环抱住阿娇的肩膀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为娘不求别的,只求娇娇身体安康,这些年每每想到娇娇你当初病重的模样,为娘的心便似滴血一样疼痛。”
阿娇回抱住馆陶,哽咽道:“是娇娇不好,让母亲您跟着忧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馆陶松开阿娇环抱住阿娇的手臂,从榻上起身,只着一身xiè_yī便拉着她来到窗前,因害怕燃起油灯会惊扰到府中奴仆,暴露了阿娇的消息,便也只能借着月光,捧着她的脸颊仔细端详她一番:“让为娘好好看看,这些年娇娇长大了,也漂亮了!快来跟为娘说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跟着东方先生可吃苦了?娇娇你自幼娇宠着长大,这些年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阿娇有些无奈,却也少不得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捡着无伤大雅的说了。
从去往厌次的一路上说起,说她身体好转以后,两人赶路的速度竟然比原来还慢,因为她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买上许多东西,惹得师父十分无奈,馆陶闻言,便禁不住笑出了声,直道阿娇太过调皮了。
到了厌次后,她原本那一手比狗趴还不如的字自然是不能说的,只说师父教导她极为认真,她也学到了许多东西,为了教她音律,师父还亲手为她制作了一管碧箫,说到此处,她献宝一般从包袱里取出漾水,双手捧给馆陶看,馆陶接过碧箫端详片刻,便直道东方朔好手艺。
再说到她及笄那时,仍是师父亲手雕了碧簪,为她插在发间,自那以后,除非必要,她便一直以那碧簪束发,馆陶目光望向阿娇发间,果然见到那根水滴形状的发簪,雕工之精湛堪称珍宝。
又说到师父不懂女儿家之事,便让她去寻临街药铺的李大嫂学,李大嫂是个热心人,这些年棒了她许多,此次匆忙回长安,却是忘了与她道别。
如此这般说了许多,但对于在学文习武中所吃的苦、海棠院学舞以及遇到刘彻几人之事,阿娇却绝口不提。
馆陶听着听着,湿意便浸透了眼眶,这些年东方先生确实没有亏待阿娇,可阿娇是她馆陶长公主的女儿,是这大汉最尊贵的翁主,本应该金尊玉贵被娇宠着长大,如今却要受这些苦。
阿娇嘴上虽然没有明说,馆陶却从她的话语间听出了她这些年生活的不容易!
☆、朱颜
当初为了掩饰阿娇离府之事,馆陶寻了个与阿娇当年身形相似的丫鬟顶替她装病躺在床上,如今也已有十年之久了。
叙完了离愁别绪,馆陶也不折腾,只简单找了件斗篷披上,便将阿娇悄悄带回她当初住过的屋子,这屋子十年来几乎没有一丝变化,一切都还是她当初离开时的模样。
两人来到榻前,将那熟睡的丫鬟自睡梦中唤醒。
认真说起来,这丫鬟也是可怜,小小年纪便被关在房里,一关又是十年之久,大好的青葱年华生生浪费在这封闭的四方空间之内,却又不敢违抗馆陶公主的意思,委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丫鬟醒来见着馆陶公主领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前来,心里已隐隐有些猜测,她这不见天日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这么想着,她急忙起身跪在馆陶和阿娇面前:“婢子拜见长公主,拜见翁主!”
馆陶见她一语道破阿娇身份,笑道:“你这丫鬟倒是机灵得紧,行了,免礼罢。”
“婢子谢长公主恩典!”丫鬟谢恩后便依言站起了身,垂首立在两人跟前。
馆陶道:“如今翁主既已回来,你便也不需要再关在屋里装样子,本公主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着翁主伺候她饮食起居,二是拿了钱财离得远远的,以后也不许将这里的事情透露一言半语,本公主日后若听到什么风声,绝饶不过你。”
先前馆陶没有夸错,这丫鬟委实机灵的很,她心里清楚跟着翁主是方便公主就近监视她,若拿了钱财离开,却不知道能否活命了,盘算清利害关系后,她立刻做出选择:“婢子愿意伺候翁主,请公主恩准。”
听了她的选择,馆陶自然明白她是个识时务的,便点头应允了,又对阿娇道:“她既跟了你,你便为她赐个名罢!”
古时都是如此,奴仆跟了